好家伙。
这个架势只怕薄霆来了也要头疼上半天。
要不回去哄哄席初?
韩月歌整张脸都耷拉下来了,她对席初说的“我恨你”三个字言犹在耳,想必席初的忘性没有那么大,轻易再受她哄骗一回。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往前走了三步,试着运起灵力,将手掌按上浮在半空的封印。刹那间,所有漂浮在洞口的封印“刷”的一下化作了齑粉,落了满地。
韩月歌大吃一惊,喃喃自语:“我现在这般厉害了?可是我还没有发力!不会是封印过期了吧……”
“封印会过期吗?”
“是席初忘了吧。”
“席初怎么会忘呢。”
韩月歌挠着脑袋,进了玄冰洞。玄冰洞内陈设华丽了许多,添了不少新家具,像是有人在此久住。
上回薄霆在这里抢李玄霜跟席初打了一架,就是那回重新修葺了一遍吧。
垂帘硬生生多添了三道,明月珠也多了好几颗,垂帘的深处,玄冰雕出来的床换成了沉香木阔床,床上垂着朱红色帘子,床头贴着大红囍字。
整个冰做的洞,愣是被整成了喜房。
韩月歌望着眼前的梳妆镜发呆。
镜子里映出她的身影,她一袭淡粉色的裙子,乌发披垂,发间簪了根桃木簪。
梳妆镜旁放着雕花妆奁,妆奁半打开,隐约露出一支簪子,簪子的尾部,一朵绯红桃花灼灼盛放。
李玄霜!
韩月歌看到桃花簪的第一反应,就是快步走到床榻前,一把掀开床帘。
床上躺着一名身穿大红色嫁衣的少女,少女乌发如云,发间簪着一支金色的凤凰钗。她的衣摆上也用金线勾勒出凤凰,眸眼合起,双手交叠置于腹部,长睫卷翘,在眼周印下一圈浅浅的阴影,不知是死去了,还是睡着了。
韩月歌的心口空荡荡的,没有心,也没有石头,却偏偏有无数翻涌的情绪往胸膛里涌去,在那汇聚成河,交错出万般复杂的滋味,又一点点在她的四肢百骸里漫开。
酸涩。
嫉妒。
愤怒。
仇恨。
她细数着自己品尝到的种种滋味,一股强烈的杀意冲向脑海,她的身体仿佛被这股杀意主导,眸中露出杀气,并指划向“李玄霜”的脖子。
她要杀了这个冒牌货!
在指风化作的刀刃即将割裂红衣少女的脖子时,韩月歌动作一顿,口中发出“咦”的一声。
她握起少女的手,一颗米粒大小的痣,印在少女左手的手背上。痣很淡,淡得几乎察觉不了。
韩月歌愣住了:“这是我自己?”
她的痣生在左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