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
说办就办,他们立刻展开行动。除了赵县令,张、李、王家和那些卖女儿的父母同样不能放过。众弟子分成四队,在当天夜里,陪着四位姑娘找上了门。
——
赵县令躺在暖融融的大床上睡的正香,却突觉后颈阴森森一凉,他打了个寒颤猛的冻醒了,以为是窗户没关好钻进了冷风,不满的低骂了一句,翻了个身准备下床关窗。
结果方一翻身,便正正对上了一张女子的脸。
女子趴在他床边,一身大红嫁衣,满头黑发却是披散的,脸色青白僵硬,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然后缓缓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啊——!!!”
赵县令猛然大吼一声,惊恐万分的从床上滚了下来,他认出了眼前这个女子的脸,满眼不可置信,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是——”
“你不是要把我的魂留在这里吗?如你所愿。”女鬼冲他森然一笑,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但比起我,你儿子更希望让你陪着他。”
她的指甲如刀尖利,硬生生在赵县令头皮上划出了五道血痕。赵县令痛的大声惨叫,然而更令他惊恐的是,女鬼拖着他的头发把他往门外拉去!
“你要干什么……”想想女鬼方才的话,赵县令骇的整张脸都变紫了,“放开我,你放开我——来人,快来人——!!”
可奇怪的是,这偌大的县令府好像空了一样,无论他如何喊叫,始终不见一个人出来救他。他就这么被拖到了后山的坟前,那先前埋好的坟竟然已经被挖开,棺材板也已被掀开,黑沉沉的夜里,依稀能看见里面躺着的死人尸体,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腐臭味。
“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赵县令跪在地上,砰砰用力磕头,一张胖脸因为极度恐惧已经变了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错了,我不该害你,求你饶我这一回!!”
女鬼冷冰冰看着他:“当初我也是这么求你的。你饶过我了吗?”
她掐住赵县令的脖子,将他扔进了棺材。
赵县令大叫一声,想往外冲,却已经被棺盖死死压在了下面。视野变的一片漆黑,空气中的腐臭味越发浓烈,他一边忍住呕吐的欲望,一边疯狂的去推棺盖。就在这时,他察觉到旁边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他僵硬的转过脖子,只见他那死去多时的儿子的尸体渐渐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接着,尸体慢慢坐了起来,腐烂的看不出原貌的脸对着他,陡然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赵县令全身汗毛倒竖,状若疯癫的嘶声叫起来!
“爹,我好想你……”尸体向他倾靠过来,伸出烂的只剩薄皮的、依稀能看见白骨的双手,向他的脖子掐过去,“你来陪我好不好?你下来陪我——”
“不——你滚开——滚开啊啊啊啊——”
地面上,孟尘和薛朗并肩蹲在坟坑外,薛朗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一边吹吹香灰让它燃的更旺些,一边闲闲的听着棺材里源源不断的扯破喉咙的惨叫。
他手中拿着的香名“销骨噬心”,点燃后有一种清甜的味道,效用却十分可怕。它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心意任意制造出各种幻觉,受术者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其精神上的折磨不亚于一场酷刑。
薛朗看向身侧的人,神色狐疑:“你怎么会带着这种东西?”
销骨噬心香虽然在审讯大奸大恶之徒上有奇效,但同样可以拿来作恶,在太玄宗中是被明令禁止的。身为门派楷模的孟尘,怎么会有这种违禁之物?
孟尘:“以前下山出任务时,从魔修那里收缴来的。”
“哦。”薛朗应了一声。如今是半夜,这坟又在深山野林里,温度比外面低很多,风一吹,还是颇有些冷意的。
他瞥了一眼身旁人单薄的衣衫,和宽袖下露出的一截霜白皓腕,状似不经意的道:“看你这身单体薄的,风一吹就能倒,哪里像堂堂太玄宗弟子,呵。”
孟尘早就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颇为好脾气的点头:“你说的对。”
薛朗被噎了一下,憋了半晌才愤愤道:“我是说,如果你被一阵风吹的得了风寒,传出去实在丢人!所以,如果你冷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把外袍借给你。”
孟尘虽然看起来有些清瘦,但体质并不弱,一点凉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吹病的。但他看着身侧少年一边故作不耐,一边又自以为隐蔽的用余光观察他的模样,眼里沁出一点笑意,配合道:“那就多谢师弟了。”
阿楚蹲在他们对面,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好在那模样清俊的仙君披上衣袍后,似乎察觉到冷落了她,目光温和的看过来,问:“阿楚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其他几个姑娘不管怎么说,总还是保住了性命,可她一只孤魂野鬼,无论如何也回不了家了。
“我已经想好了。”阿楚理了理散乱的长发,冲他笑了笑,脸上依稀露出了属于少女的娇俏,“这世上的其他地方,肯定也有被迫卖到别家结阴亲的女孩子。我想四处走走,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去把姑娘救下来,然后把坏人吓跑。”
孟尘看了她半晌,拿出一张碧绿色的符篆递给她,同时告诉了她一串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