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康时从此就跟他妈妈住进了郁家,但郁孟并没有再娶的意思。
所以野女人一直是野女人,私生子也一直是私生子。
过了几年,郁康时跟郁嘉时被安排着一起出了国,谁也不知道郁孟是怎么想的,他总是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好像所做一切都是为别人好为别人着想。
然而最后受益的好像只有他自己。
再是去年年底,郁孟突然倒下,再也没能爬起来。
他中风了,在一个不知名女人的床上。
很正常的,郁孟这么多年厮混在各式各样的女人身上,年轻时征逐酒色,生活糜烂,略老一些,荒淫的后果就慢慢出来。
不过他找了那么多个小情儿,有幸怀上孩子的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生不下来。
以至于瘫在病床前也只有郁康时跟郁嘉时。
而郁康时是看不透郁嘉时的,越来越看不透,哪怕郁嘉时一直表现得还挺好相处,但真要去琢磨,好像什么又都琢磨不出来。
郁康时有种直觉,郁嘉时的开心是假的,不开心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但刚刚那一眼里的凶恶和狠毒,是真的。
郁嘉时就是很明白地在告诉他,顾骄是他的底线。
就像很久之前明白地告诉他,郁袖是他的底线一样。
一瞬间很多事从他眼前如流水般淌过,郁康时瞳孔微缩,慢慢地松开手。
顾骄得了自由,捂着手腕往墙上一贴,直觉感受到的危险让他哪边都不敢靠近。
两个都惹不起。
顾骄悄咪咪地咽下一个哈欠,心里下了结论——今天晚上二虫风水不好,不宜出恭。
而郁家兄弟之间随时就要爆炸的无声对峙,是被楚寒打破的。
几乎是顾骄起身,楚寒就跟着一起过来的。
但环境实在太不熟悉,光线实在太过昏暗,灯光实在太过晃眼,人实在太过多,还都一个两个往他身上挤…
好吧,原因不论,结果就是楚寒又迷路了。
他绕了好几圈,也没能顺利找到厕所。
但他在靠近吧台的卡座里遇到了侯祝和赵峥。
应该说,是侯祝和赵峥遇到了他。
几个人尬聊一通,他重新找到了方向,并在过来的长廊处,遇到了云邈。
云邈被人扶着往外走,衣服乱的头发乱的,满脸疲倦。
楚寒看到他饱经风霜的样子,莫名觉得,这一定是遭了顾娇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