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可来啦……”
众纨绔一笑,都知道等的人到了。但还未来得及等他们站起来让个座儿,下一刻,雅间的门就被推开——
一个相当俊朗的年轻人由情娘陪着进来,风风流流地朝雅间里一挑眼:
“还都已经到了?”
众人说:“是啊!”
来人和其余纨绔不同。
虽然都是星野之都里的公子哥儿,锦衣玉食,众星捧月的,但是独有他,身上显出一种冷飒锋锐的气质。
不像侯府里娇生惯养的公子爷,倒像名沙场挂刀的少将军。
——这正是镇国公银忠安的第七子,银止川。
“止川,”狐朋狗友们登时涌上去,勾肩搭背到了一块儿,嘻嘻哈哈闹着:“你可算来了。”
“七郎又是醉卧哪处的温柔乡了,连咱们约也忘记。”
“哈哈哈必然是上回王五送他的那位小娘子罢,我瞧着可心得紧。”
银止川不说话,只与这群纨绔玩笑着,片刻后才轻轻踢出一脚,道:
“都说什么风凉话,本公子是才从关山郡回来。”
他的长相轻佻薄情,好一双含情眼,瞧向谁时,几乎分辩不出是缠绵有意,还是寡淡冷情。
端只看着这张脸,任谁不说一句,好一副“负情郎”的模样……!
一众纨绔玩闹够了,才推搡着重新坐下。
银止川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银哥儿去关山郡做什么?”
尚书公子倒了杯茶,放到银止川面前,问道:“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就秋市的时候好玩一些,现在去有什么意思。”
银止川一脚踩到案上,露出白袍下的银靴子。
一双裹在银靴中的小腿线条修长利落,漂亮得不行——
正是习武儿郎中那种最出挑的身段,看上去极其打眼。只叫整个赴云楼的姑娘瞧过一眼,就要心魂相授。
“关山以北发了旱灾,半年颗粒无收了,朝廷需派人去看看。”
银止川随意说:“跑了半月,才回来。”
“噢。这我倒是知道。”
一名纨绔道:“但是先前不是派了林昆那死脑筋去了么?”
“他是文官。”
银止川道:“闹了灾荒,死得人多了,就怕出乱子。你……明白罢?”
那人一笑,十分意味深长的,说:“哦。原来如此。”
“现在世道乱了。”
他叹了口气,说:“各地都不太平。这里反了,镇下去,那头又起来,真是叫人烦得很……赤枫关也丢了,你听说了么?”
银止川“嗯”了一声:“梁成是罢?我听说他们有一位公子隐,十分莫测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