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是不要生了。”他沉声拍了板,毋庸置疑。
姚牧羊松了口气,连带着气管也松快了不少。
池母急了:“为什么?你都快三十了,以前我催你结婚,你总推说不得闲,现在我也不要求你结婚了,现成的孙子你总得给我留下。”
“这不在我的计划内。”他顿了一顿:“先结婚吧,她年纪还小,孩子以后再要不迟。”
此话一出,姚牧羊掉了筷子。
池母颜面一僵,放弃了组织语序,直接说起了白话。
姚牧羊一个字也听不明白,更想不明白,一年能过六科cpa的池总到底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听得心烦意乱,胃里一阵翻腾,高高举起手来,像课堂上的刺头学生:“我有话要说!”
四只眼睛齐齐望过来,想听听当事人的高见。
姚牧羊捶了捶烦闷的胸口,气若游丝:“我想吐……”
讨论戛然而止,池遂宁身高臂长,一把捞起她,连搀带扶送进了洗手间。
对着比盘子还光洁的马桶,姚牧羊吐了个干干净净。收拾妥当后,她对着镜子苦笑,果然平民胃享受不了上流菜色,一顿饭全白吃。
外面传来敲门声,池遂宁问她用不用帮忙。
她懒怠答话,把水流开大,重新洗了一把脸。
抬起头来时,镜子里多了一个人,站在门边蹙眉看她。
十分意外地,她没有感到惊吓,似乎那人就该出现在那里,撬开女士的洗手间门,检查她有没有弄脏自家的地板。
姚牧羊伸手抽纸,池遂宁上前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她毫不客气,几乎是硬拽过来,胡乱在脸上擦了擦,质地出乎意料的柔软,还有淡淡的忍冬木香气,让胸口凝滞松快了不少。
“还难受?去医院吧。”他皱着眉,不知是真的关切,还是嫌麻烦。
姚牧羊从毛巾里露出一张素脸:“池总,你可能不知道,我就是从医院过来的。本来这个时间,我已经解脱了,根本不用遭受妊娠反应。”
话说得阴阳怪气至极,池遂宁听了,却只觉得侥幸。他活了二十八年,唯有这个人,全凭运气。
他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你好好想一想我的提议。”
“你管和你结婚叫提议?”姚牧羊气血上涌:“至少得有可行性才能叫提议吧?”
池遂宁双手抱臂:“这个方案可行性很强。你我都在适婚年龄,未婚,相处和谐,还有了孩子,结婚合法合理。”
他神情笃定,条分缕析,若是换个脑子不清楚的少女,怕真要信了他的邪。可惜姚牧羊的工作,就是发现疑点,寻根究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