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拿走!”
齐云舒眉头紧皱,抬手给挥开了,都不用说她也能猜到那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但她不敢用,发自内心的畏惧。
先前只不过在贺兰毓醉酒时进了他房间一回,他便杯弓蛇影,那种濒临窒息的恐惧感她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若再拿他的心结作祟,被他察觉了,她真的不敢想象他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只要温氏在,贺兰毓眼里就不可能看得到别的女人。
齐云舒心头焦躁不已,被太后威压的燥意连同眼睁睁看着温氏或将不日归来的束手无策的困顿,简直要将人给推进深渊里,把人都要逼疯了。
她兀自坐在椅子上沉吟半晌,忽地破釜沉舟眸光灼灼望向盈袖,“姑母既然说是要帮我,你便替我递个信儿回去,请她给我些许可用之人,越快越好。”
男人的心,要不到便不要了,温氏想占便占去罢,只要温氏再也回不来,那总归贺兰毓这个人,往后时日那么长都只会在她这儿。
时下六月中旬,正午时的骄阳热烈毒辣。
温窈与赵星留一路骑马进山,途中路过一处清潭,他兴头起来了跳下马就开始脱衣裳,招呼她,“出一身汗了,走,咱俩去洗个澡再上路。”
他年岁不大,衣裳脱了身板儿也还是少年,比之温窈当年初次看见贺兰毓脱衣裳的那样子也差了些许意思,她面上很淡然,见怪不怪。
摆摆手,“你想去就去,我到旁边歇会儿。”
赵星留看她满脸黝黑粗糙,心道这人也忒不讲究了些,邋遢汉!
他皱皱鼻子,不再理她,转身自顾解了裤腰带跳进水里,浪里小白龙似得翻出好一阵噼里啪啦的水花儿。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他拾掇好了神清气爽,两个人重新上路。
但当头日晒三日有余,温窈只觉身体里的水分都被蒸发殆尽,又行过一日后,临到出山口的节骨眼儿上,她中暑了。
“诶,你先前既然去过盛京,那有没有……”赵星留嘴里叼着根草,混不吝坐在马背上跟她正说话,却只听得身后咚地响起一声闷响。
他回头去看,后面马背上哪儿还有人,小道儿草地上倒是晕着摊泥。
“嘿,这怎么还是个病秧子啊!”
赵星留颇为瞧不上,他早看出来眼前这男人是个弱鸡,不然也不至于找人护卫,但没想到……居然那么弱!
翻身下马,他到跟前把人扒拉过来,一眼看过去,发现点儿有意思的东西,这人的胡子怎么还是可拆卸的?
赵星留走南闯北也有几年了,当下伸手过去拨那胡子两下,又逮着温窈脸上抹了一把,看着指腹残留的脏粉,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