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染着鼻音,似笑非笑:“没有温柔乡你离什么婚?离婚可是要分一半财产给我的,你那协议书里写的明明白白,为了自由身都不惜舍掉你秦家一半家业了,不是某个女人帮你下的决心?”
秦崇礼被妻子怼得面红耳赤。
说来也很奇怪,他在商场上指点江山的时候,在年纪轻轻就叱咤华尔街的时候,向来是口若悬河字字珠玑的。
可是这么多年来,但凡是在黎湘面前,他总是连吵架都不会吵,笨嘴拙舌的。
“你……你真是愈发会扯淡了,我不跟你多说,我去找淮屿,积攒了半年的工作,我得听他一一汇报清楚。”
……
把妹妹安顿睡下之后。
秦牧野忍不住拉着秦淮屿八卦。
“大哥,你说爸为什么对棉棉是这种态度?他以前可是最疼棉棉的。”
秦淮屿的脑子要比秦牧野灵光太多了。
从父亲进门的第一句话,他立刻就把关注点放在了平时根本不会留意的小姨身上。
但是事情没有论证,甚至也没有跟父亲谈过,他也不好乱说,免得秦牧野嘴巴不带锁,不小心叭叭出去。
秦淮屿敷衍他:“大概是很难相信妹妹重生了,从天而降,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秦牧野满头问号:“亲眼所见?你怎么见的?”
秦淮屿把自己做过的那个梦大致描述了一下。
秦牧野惊了:“我靠,我感觉你说的那个少年仙人,好像就是那条狗!”
“什么狗?”秦淮屿不解。
秦牧野刚要细说,秦崇礼经过门口,曲起手指敲了敲门,冷声道:“淮屿,去我书房。”
秦淮屿沉默地跟着父亲上楼。
他和父亲之间有多年保持的默契。
半年不见,必然是要先汇报公司事务的。
秦淮屿虽然不敢说把公司做得有多好,但至少维持在秦崇礼离开前的基准线上,股价没有跌,各项业务也基本持平。
但秦崇礼对他的期许极高,甚至算得上是苛刻。
所以他汇报起来还是战战兢兢的,做好了被批评几句的准备。
然而秦崇礼的态度却和他料想的大相径庭。
秦崇礼态度很肯定:“嗯,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你把公司打理得很好,家里也尽力照顾了,你比我这个当父亲的要优秀许多,已经足以独当一面了。”
秦淮屿很吃惊,印象中父亲很少这么直白地褒扬他。
他平复了一会儿,工作的话题似乎揭过去了,他觉得父亲没有提到妹妹,也没有询问具体的细节,他有些困惑,忍不住直接开启话题:“您急着带妹妹去做亲子鉴定,是……”
秦淮屿问得斟酌,可他话音未落,话都没说完就被秦崇礼厉声打断:“她不是你妹妹,你妹妹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