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池静坐片刻,等陈生将最后一口面条咽下,他薄唇微张——
“日后的我。”
“?”
曲清池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望着前方的佛铃花树,平静地说:“日后的我真是无用,和衣而卧不说,还躬操井臼。图的什么?”
陈生:“…………”
实在不好分辨他更在意的是洗衣做饭,还是和衣而卧。但他身上有蛟毒,日常是带了一双寒蝉手套才不会把人毒死,这点他自己应该也清楚,又问什么问惹人心烦!
再说!做饭只是偶尔,像他这样整天出去惹是生非的,怎么可能一直围着锅台转!
陈生一时不知该说谁会拿命亲近你,还是该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但这个话题不能继续。
抿了抿唇,陈生急中生智,他举起手中的碗,义正辞严地说:“这不是素面吧?你怎可在寺院里弄荤食!”
其实是不是素面他第一口就吃出来了。虽然碗中没有肉,但汤汁就是肉汤,只不过现在需要岔开话题,他只能把面条拉出来挡刀。
听他如此说曲清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指向这碗面,一字一顿地说:“我都敢这里承认我对你有贪念,我还差这一碗荤食?”
这意思是色戒他都犯了还会怕酒肉?
陈生语塞。
他扭过头。
摔得鼻青脸肿。
牢头捂住脸,不知今日他是冲撞了哪方天君,事事不顺,喝凉水都塞牙!从方才到现在这脚下就像是抹了油一样!
叹了口气,牢头艰难地扶着墙慢慢行走,那张原本周正的脸此刻肿的像个猪头,苦涩的想着所幸县尉将修士放了只留下当街生事的人,这才免了他人前出丑的窘境。
狱卒将生事的三个头头放在一起,这三人在牢内各站一角,背对彼此面朝木栏,斜着眼睛往对方在的位置看去,都在暗中较劲。
狱卒从门前经过,又是摔了一跤。
夜晚巡街的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在靠近县衙时听到一些其他的声响,疑惑的探着头往前看去。
壮汉最是直白,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两位是从哪里来?”
他觉得这两人是来害陈生的,心中想着先探探她们的口风,若套不出来话再去找县令表明身份,让县令把自己放出来,在用刑逼问。
女子眯起眼睛,“我才想要问问阁下与那陈姓郎君有何仇恨,当街生事你也真是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