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一名弟子满身鲜血,几乎连滚带爬地跪在他面前:“风鸣门传信,南方已经守住了,只是……”
那弟子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各仙门誓死力战,状况几近惨烈……
“沧澜派内部不知何时混进魔修,未能被发现,最后只幸存三名剑修,掌门贺方真人——”
他声音微微颤抖:“以身殉道。”
凌霄宗宗主合上眼,轻轻摆手:“知道了。”
千百年来,沧澜派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门派,到唯一一个全门派剑修,在众仙门博得一席之地。
纵使这数年来与他们大小纷争不断,但也不曾想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他怅然抬头,望向九州之中烁光流溢的屏障。
芸芸众生,沧海涨落,只有青衡山离凡尘又怀大义;离能闭山百年不问凡事,义到师兄肯亲手镇压自己的师弟……
凌霄宗宗主一声长叹,不再眺望,缓缓起身回了殿内。
“当——”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声钟响了。
付遥夜蓦然止步,冷冷地看着那黄色僧袍的僧人。
他缓缓地牵出一个笑,声音温和有礼:“空隐大师是何意?”
“想来贫僧与付小友是第一次见,”空隐大师微微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付小友是如何认得贫僧?”
付遥夜对上他无悲无喜的眼眸,收了笑容,垂下眼帘冷然道:“偶然间曾在玄真寺见过大师诵经超度恶魂,”
“大师不记得我,”他每一个字都含着血意,像是压在身上多年的枷锁,“晚辈可从不敢忘记空隐大师的一字一词。”
他面无表情,但那眼中怨念是藏不住的。空隐大师微怔,待付遥夜欲离去时,又将他拦下:“付小友何去?”
付遥夜冷声道:“去寻我师兄。”
空隐大师心下明了,道:“贫僧正是因此来见付小友,青衡山封山大阵已起,那魔尊焦正青正在山门前……”
“空隐大师,”付遥夜打断他的话;他眼神微动,负剑而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说了,我只是去找我师兄,青衡山与我无关。”
他身上的威压猝然暴起,而空隐大师在化神境已快百年,灵力更加深厚,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冷静道:“那付小友可知晓焦正青与青衡山的渊源?”
“更何况,这不仅是青衡山一劫,若魔修一道因此大兴,是整个修真界的灾难……”
僧人身披袈裟,双手合十,一副洁净不沾尘世的模样,与上一世佛像前的身影逐渐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