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夜夜偷着从敬神缺回来的狼狈模样,玉合顿时又羞又臊又怕,手心都捏出一层汗来,两侧脸颊涨红,期期艾艾了半晌,最终也未发一言。
陆容予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又道:“我既今日将你叫来,便是不打算与你追究此事,你不必害怕,只消告诉我,你相中的是哪家公子?若他家门尚可、人品优良,我便做主,想个法子将你风风光光地嫁了去,你二人也不必日日在这宫内宫外两煎熬,受这相思之苦。”
玉合闻言,顿时红了眼眶。
着实没想到郡主会待自己如此之好。
未婚女子与男子半夜私会已然是死罪,宫女与男子半夜私会更是罪无可恕,但郡主知晓此事后,不仅不怪罪自己,反倒先关心那人是否与自己相配,还要做主将自己嫁与他。
“郡主……”玉合呜咽起来,断断续续抽泣道,“若有一日此事被人发现,郡主必然身败名裂、人人唾骂,郡主何故为了奴婢……”
陆容予拍了拍她的背:“左右我不承认知情便是了,你告诉我,是哪家公子?”
玉合自觉愧疚至极,摇着头不肯说,当下暗暗立誓,今日起再也不与那五皇子有任何交集,即便五皇子以她的性命相逼,她也定然不会出卖郡主。
陆容予不知她在想什么,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好勉强,只道:“你不愿说便罢了,只是今后千万不要再去,万一被有心之人发觉,后果你自当知晓。你若真想嫁,便与我说,我自会想法子。”
玉合点点头,站起身,跪地向她行了一大礼:“郡主的恩情,奴婢永生难忘!此后奴婢自当一心一意伺候郡主,为郡主做牛做马,绝不再有非分之想!”
陆容予轻笑道:“无需你为我做牛做马,快下去歇着吧。”
见玉合满脸喜色的出来,守在门口画婉和梳雪相互对视一眼,快步走入房内。
“小姐便这般轻易饶过她了?”梳雪问道。
陆容予抿了口茶,轻声道:“她知错了便好,此事你们日后就当从未听闻过,务必守口如瓶。”
画婉和梳雪齐声应了句“是。”
几人刚说了没几句话,外面小兰便来传,说婧嫔娘娘那儿的环公公来了。
这个时候,婧嫔娘娘寻自己有何事?
莫非是来与自己算上回偷溜出宫的账?
可此事现在才来追究,似乎晚了些。
陆容予心下疑惑,但还是让画婉去带环公公进屋。
很快便有两个身影进入视野,为右的是轻轻移步而来的画婉,为左的那一名,则将身子躬得极低、步履迅速矫健,没走一会儿,就在离自己两丈远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