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等晚训结束了好好问问,没想谢其一到晚训结束时间就说自己要出去一下,和林峰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像是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平日里几乎每天都加训的余声也在谢其走后十几分钟离开了赛训室,左竹西站在楼上,亲眼见余声出了基地大门。
谢其是打车走的,他似乎要去什么地方,余声开车跟在后面,不敢跟的太近,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很快,谢其到达的目的地,余声隐约觉得这里有些熟悉,随后他想到,这里不是离wr俱乐部不远吗?谢其来这里做什么?
谢其进了一家酒店,不是多好的酒店,人均也就300左右,但这么晚了来酒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来干嘛的。
余声觉得自己这趟跑的特别糟糕,就当做不知道不好吗?
可他耐不住,他开了车门下车,他也不知道谢其在几楼,他进了前台问,前台小姐姐困的左摇右晃,反复说客人的隐私不能透露,还问他要不要住。
余声没再停留,他转身跑到电梯那里,电梯停在九楼,余声想去碰碰运气。
数字一层一层的跳,越往上余声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很可笑,他来这里做什么呢?谢其做什么和他有关系吗?
他的表情懊恼又凶狠,他真是受够这种关系了。
酒店的隔音很一般,一上去,就能清晰的听到杂乱的啊啊恩恩声,余声看着左右环绕的走廊,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他要怎么找?找到了又做什么?
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他的号令了,他顺着左侧的走廊走,一扇又一扇相似的门,余声无比希望自己有双可以透视的眼睛,如果这样,他就不会只是盯着门板发呆。
他知道自己找不到的,走了一圈又绕回原地,他站了一会儿,电梯上来下了楼,本来都要出门了,又折回去敲了敲前台的桌面。
昏昏欲睡的小姐姐醒过来,余声说:“你们这里最贵的房间多少钱?”
小姐姐睁着一只眼看他,见他穿的严整,终于两只眼睛都睁开了,她指了指身后的牌,说了句:“最上面,1988”
余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说:“开一间。”
迷糊的前台小妹一下子清醒过来,瞪着余声说:“你确定?1988?”
余声淡淡的看着她,吐出两个字:“确定。”
“好。”小姑娘一下子精神了,接过余声的身份证就开始办入住,就在她把票递上来让余声签字时,余声站在原地没动,问了句:“方便告诉我不久前上去的那位客人住在几号房间吗?”
小姑娘这下反应过来了,她面露难色的告诉余声不能透露客户的信息这是规定。
余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拿起台面上的身份证要走,然后听见身后的小姑娘急切的叫他:“你是他什么人呀?”
“我是他弟弟。”余声想都没想就说。
小姑娘望着他,他也看着对方,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约莫十几秒,她说:“他在918,房间你还开吗?”
带着口罩的余声暗自笑了一下,他拿起桌上的笔签下名字,打开微信支付房费,然后拎着房卡重新折回了九楼。
他的心跳的很快,站在房门前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房间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余声开始设想他敲门之后的情景,是会看到穿着浴袍的谢其,还是会看到其他的人,会不会满地狼藉,到那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的脑子很乱,他到现在依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来,又为什么站在了这里?
已经两点多了,那会儿上来时的嗯啊平息的许多,余声想,要不算了吧,没必要弄得大家都难堪,可他不甘心,为什么谁都可以就他不行?他就那么讨厌他吗?
门敲响了,余声紧张到了嗓子眼,他低着头,甚至不敢看猫眼,屋里依旧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要来开门,他抬手挡住猫眼,然后用另一只手再次敲响了门。
这次有人应了,声音却不是谢其。
他拿下手来,侧着身安静等着,几秒后门开了,出现的竟然是叶准闻,他穿着睡袍,大约是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叶准闻并不熟悉余声,所以非常礼貌的问了句:“你好,请问你找谁?”
余声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无端想起了余文然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他往后退了两步,盯着叶准闻看了几秒,飞快的转身跑了,留下了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叶准闻。
他关上门回到屋内,谢其正在看手机,对方衣装整齐,大约是困了,眼睛微眯着。
“谁啊?”谢其随口问了一句。
叶准闻继续拿起床上的毛巾擦头发,说了句:“不认识,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看着手机的谢其忽然停下动作,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抬起头,莫名其妙的问叶准闻:“来的人是不是很高?大概有一米九?”
叶准闻擦着头发的手一顿,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身,背对着谢其,说:“不是,应该是走错房间送外卖的,看他还拎着饭盒。”
谢其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相信叶准闻的话,他感觉来的人就是余声,不然他一开始为什么说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呢?如果真是送外卖的,自己至少应该听见一句外卖吧,谢其越想越不对,他不能继续在这儿待着了,他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