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我不该的!我只是想为妹妹报仇……那个张绔,他就是个丧尽天良的商人!他从不是人间正道,他的眼里只有利益!”
“我的妹妹,我可怜的妹妹啊,她是多么期待未来的生活,多么想要陪着双儿长大……可是她不能,她不能了啊!”
孔决子慢慢扶着放着降魔剑的柜子站起身来。他一直在哽咽,身子颤抖着,泪水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非要闹成这样吗?张家没了,对你们陆家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似乎是临死前的挣扎,孔决子道:“我替你守住秘密,你也替我守住秘密,不好吗?”
“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陆探神色冰冷,语气淡淡,“别家的事我管不着,我来找你,是报杀父之仇的。”
“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与邪祟合伙,假张玉双体内的邪祟是当年那位‘王’的下属吧?它答应与你合作是为了我体内的怨气。”
“现在它没了,张绔也没了,作为共犯的你,还以为自己跑的掉?”
“这样啊……”
孔决子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瞳里却闪过遗憾的光,他微微抬眸,眼里的神色与降魔剑闪着的光重在一起。
“那你就去死吧!”
孔决子向前扑去,伸出手去拿那把至高至圣的降魔剑。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源头却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拿起那把剑砍向陆探。
陆探不躲也不避,他像从黑夜里诞生的撒旦,放出最张扬的力量,裹挟着一切的黑暗,让人躲闪不及。
“做天师的时候,你比不过我。”
陆探伸出手指,点在降魔剑尖,轻声道:“做邪祟,你也比不过我。”
“呜啊啊啊啊——”
永无天日的暗室里升起强烈的光,拿着降魔剑的邪祟终究被降魔剑割得体无完肤,体内仅仅剩下的怨气被吸食干净。
陆探却在这光芒中站立,黑色的风衣遮住他整个躯干。强烈的香火味弥漫在整个暗室中,他竟一点都没有被这金光波及。
暗室的门被这强大的力量从内部推开了,一束金光闪过天边。
陆探伸出手,看着上面不够清晰的纹路——仅仅是灵魂状态的他,以为自己也会在这里消失。
在幻境中,他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带着至纯灵力的陆探,一部分是带着至邪怨气的陆探。干净的陆探被带回陆家,肮脏的陆探正站在这里。
鬼气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也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这部分鬼气并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而是二十二岁的那年,被母亲强行塞入身体里的。
陆探从来都是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