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握住她的手,“阿慧,我早就不记恨你了……”她说着谎言。
“那……就好……”司徒慧脸上带着笑容在许悠的怀里闭上眼睛,这一生对也好错也罢,现在都要落幕了。
许悠看着这个恨了一生的人就这样闭上眼睛,忍不住抱着她痛哭,压抑的哭声在屋子里流泄,好在今夜她将所有的女史都遣了出去,所以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皇宫的一角,宇文泓在湖边的树下看着泛着银光的湖水,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很是美丽,但都不及坐在身旁将头靠在他肩上的小女人。
“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她幽幽地道。
他转头看着她,“其实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一些苗头吗?真儿,我不是你想象当中那么高高在上的,相反我有见不得光的身世,虽然是父皇的儿子这点没有变,但你知道宫里子凭母贵的道理吧,我只是想将真实的一面呈现在你的面前。荀真,这样的我你会爱吗?还要爱吗?”
他的眸子在月光下很是明亮,她的心里有着隐隐的了悟,他在将他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的面前,这样的他让她的心很痛,想起她说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话,没错,他们的地位不相等,但是他们同样是没娘的孩子,他有母亲等于没有母亲,许悠的冷清,唐皇后的假情假意……
宇文泓却是很喜欢看到她动容的表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的心真的很软,他的头抵着她的额,“怎样,你就不怀疑我的动机?”他的动机不纯啊,很想搏她的同情。
荀真看了眼他笑得像狐狸一样,又如何能猜不到他的用意?一把拉下他的头,凑上红唇去吻他,他反应很快,反身压着她靠在树干上。
在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处,他们热情地需索着对方,荀真双手揽紧他的脖子专心致志地回应着他,他在她的耳边带着热气道:“真儿,你是不是想要我?”
荀真想起上次他说过的话,脸一红,这让她如何答?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小性子一起,推开他低头整理身上的凌乱。
他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在背后揽着她腰,“真儿……”呢喃着她的名字,这些日子来求她不得的心现在跳得很厉害。
荀真忍下想要哼叫的声音,回头寻到他的唇,一切都失控了起来,她的喘息渐渐加重,他的动作越来越狂野。
荀真想到自己的心如此不坚定,被他一场苦肉计就骗了回来,心里免不了唾弃着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向许悠交代,她还说什么都听她的,想到许悠,就想到今夜的事情,她的心跳莫明,一把推开他,“等等,我还有事要问你。”
“你要问什么?”他看到她郑重的样子,他的眉头皱了皱,拉好衣襟坐在一旁,“你想要说的是许悠的事情?”
“您的身世被柳德妃知晓了,她会不会拿来要胁尚工大人做出什么事来?”荀真着急道。
“真儿,我只能说你想得太多,许悠的个性那么冷情,她不会被她要胁到什么的?”他笑道,在与柳德妃在交易中,他是牺牲了唐皇后换得柳德妃对他的身世保持沉默。但这不是绝对的。
只是他拒绝为许悠担心,从那天幼小的他在她这儿得不到答案后,就已经不再将她放在心上了。
荀真知道他对许悠是有意见的,但是依她对许悠的观察,许悠不是那种人,所以她急忙拉着他起身,“我们到尚工局去看一看,只怕尚工大人会出事?”
“真儿,你别瞎操心好不好?”他抚额道。
“她再不好也是将你带到这世上的人。”荀真道,拉着他在夜色下狂奔,只想亲眼看到那如亲人般的许悠平安,这心才能放下。
宇文泓是很想拒绝她的提议,有这心思还不如回东宫彻夜缠绵还更有意义,但想到两人才开始和好,现在就拂了她的意不太好,这才随她糊闹。
月光下的漫步似乎也是不错的,他想。
当荀真赶到许悠的住处时,看到那安静的景象,心下早就诧异了,许悠这儿今夜并没有女史值夜,感觉不对路的她赶紧进到许悠的房间,听到屋子里传来绣墩摔到地上的声音,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进去。
地上躺着已经死去的司徒慧,没想到司徒慧最后来见的人居然是许悠,这真的出乎荀真的意料,两眼寻去,却见到许悠倒在地上,忙上前扶着她,“尚工大人,是不是司徒尚宫她对你不利?”
宇文泓皱眉走进来,看了一眼许悠流血的嘴角,立刻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许悠没想到上天会如此厚爱她,居然让死前见到最想见的人,看到荀真落泪,她轻道:“不是,傻孩子……哭什么,你来了就好……我有东西留给你……就藏在我的枕下……你知道的……”
“尚工大人,是不是柳德妃她……”荀真怒道。
“我早就该死了,苟活了这二十年……已经足够了……”许悠的目光看向另一边不吭声的宇文泓,直到现在,他看她的目光仍是那般冷淡,心里掠过一丝丝苦涩,回头朝荀真道:“真儿……将那边没有绣好的太子妃礼服拿来……”
荀真难过地放下她,在她注视的目光中将绣架拆开,将那件礼服拿下,走回去递给许悠,流着泪道:“尚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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