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被僵直的苏哲看见了。
苏哲愣了一下,他似乎被展杰的眼泪鼓舞了勇气,终于冲破僵直的躯体,轻轻搂住景樱。
“为什么要认啊!”无能为力的嘶吼。包皮匠死了,只留下那个老去的父亲。
-因为我要和你一起站在法庭上啊!
-你还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吗!
-我不想孤零零一个人啊!
展杰回到观察室,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各自闷头玩手机抽烟。
“老李刚才接了个电话就跑了。”其中一个抬起头,用略带的鼻音说道。
展杰跑到走廊尽头,看到哈佛h9缓缓驶出看守所的大门。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李正天打来的。
“我有点事。”李正天的声音有些疲惫,“我和看守所打过招呼了,要加强戒备,防止苏哲自杀自伤。你留下盯着他,不成就把他先放到特监。你不要以为景樱认罪了就大功告成了,这才万里长征第一步。后面拉抽屉的事多着呢。”
“你去哪?”展杰看着h9消失在积雪映衬的柏油路尽头。
“麻烦事。明天见面再细说。”
李正天按下车载大屏的挂断键,开车驶向高速公路收费站。他的目的地是检察院,十分钟前负责性侵案的检察官罗瑁让他过去一趟,两个小时后就是警方和检方首场联合新闻发布会了,但现在却传来了个坏消息。
主任办公室门口挂着崭新的蓝底白字门牌,印着汪蕾蕾的名字,这场竞赛终究还是以罗瑁失败而落幕。李正天叹了口气,敲了三下,听到里面传来清亮热情的女性声音后,推开暗红色的榆木房门。
罗瑁和刑侦总队技术科长杨柳坐在沙发的两边,身为后辈的汪蕾蕾以恭敬的姿势附身坐在折叠椅上。茶几上摊着一大堆文件。三人脸色都不好看。
“行。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罗瑁说道,“我们下去再研究吧。”
他一边说一边收拾好文件,起身准备告辞。
“也只能这样了。”汪蕾蕾也站起身,对李正天说道,“一会让罗检详细给您讲讲。我和杨姐抓紧时间和领导汇报,一会就开发布会了。”
罗瑁带李正天来到他的私人会议室——天台吸烟处。
“情况是这样。”罗瑁深吸了口烟,然后缓缓说道,“杨柳正在给受害女孩进行全面体检,发现其中一个还是处女。”
“什么意思?”李正天一时没想明白。
“她也遭到了继父的性侵害,但没有器官接触,所以……”罗瑁顿了顿说道,“所以只能按猥亵儿童罪立案……如果没有发生关系的话。”
“哎我操!”李正天终于明白,脑袋嗡的一下大了。
“猥亵儿童罪顶格判是五年。”罗瑁继续说道,“这个情况很特殊,所以把你叫过来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