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没有离开郭博英。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开,当了这么多年的小三。是别人家的老公更有魅力,还是心底的倔强让她死死咬住这块臭肉,哪怕她心知肚明这个这是个渣男。她钻进了牛角尖,我哪里都比那个女人好,我凭什么要让给她?
她忽然意识到失去理智是多么可怕,她用几乎全部的青春打了一场绝无可能胜利的战役,最终沦为郭博英眼中召之即来的玩偶,那个女人眼中自轻自贱的可怜女人,同事口中要多脏有多脏的无耻荡妇。她决定要和郭博英摊牌,她只有一个要求,从此一刀两断不要纠缠。
她又喝下一杯酒,整个身体都像被针扎了一样。她要回去了,睡个好觉,不能让这个王八蛋知道她为他喝醉了,他不配。她摇摇晃晃往外走,角落里几个男人相互使了眼色跟着走了出去。毛彤彤要照顾醉酒的闺蜜,于是让酒保跟着出去看看。
酒保跑出来,发现街上空无一人,不仅见不到林兮,连那几个男人都不见了踪影。他又跑到两边的胡同口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人。他赶紧回到酒吧告诉毛彤彤跟丢了,也许那几个男人直接把她拽上车拉走了。毛彤彤急忙打电话给李正天,李正天却不接电话。
林兮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瓶水,然后摇摇晃晃出来,完全没发现身后跟着三个目露凶光的色狼。她一头扎进胡同里,胡同的尽头停着她的车。这时三个男人跟了上来,一个快步超过她往前走,在前面拦截,两个一左一右靠近她,忽然同时扑过来,一个攥住她的双臂,另一个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进墙角。
林兮被反剪着双臂,嘴里塞上了布条,她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乖乖地靠在男人身上,胸口起起伏伏。她面前的男人眼中喷出火来,一把撕开她的衬衣,露出白嫩的胸口和粉色的文胸。他急匆匆脱掉裤子,一手掰开林兮的腿,撕开她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小腹和黑色的蕾丝。
黑暗中忽然飞过来一个物件,砸到男人头上,把他砸了个跟头。
另外两人立刻把他扶起来,他脸上已经血流如注,旁边一地碎玻璃渣。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根木棍。看到就这一个人,另外两人起了狠心,从腰里摸出弹簧刀,同时扑上去。男人不往后躲,反而往前冲,拼着胳膊被划了一刀,棍头戳在一人的喉咙上,棍尾打在另一人的小腹,两人同时倒在地上。
小腹挨打的那人挣扎着起身,被他一记横扫砸到脸颊上,随着咔嚓一声,棍子折成两半,那人栽倒在地,抽抽了两下不动了。被戳中喉咙的那个还在地上翻滚挣扎,男人走过去一脚踢到他头部,把他踢晕过去。
先前被瓶子砸的满脸是血的那个想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等他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一个迎面飞来的灭火器。
男人喘了几口气,把躺在墙角的林兮扶起来,遮住她的身体,把她抱起来走出胡同,看到了那辆红色的奔驰c63。他掏出车钥匙,这还是林兮第一天让他开车时给他的,打开车门,正要把林兮放进去,林兮忽然搂住他,狠狠吻上去。
景樱从来没想过拳击可以让白静恢复平静,打了半小时沙袋,她的眼神竟然比任何时候都稳定。她问白静喜欢不喜欢打拳,白静笑着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在此之前她所有的笑容都是讨好型的。
景樱忽然想到,如果让她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是不是就能鼓起勇气揭露张珂的罪行。更重要的是,也许她就此能鼓起面对人生的勇气。景樱关上白静房间的灯,来到客厅,展杰蜷缩在沙发里,研究着包皮匠案受害者的资料。她给展杰倒了一杯牛奶,然后坐在他身边,随便拿起一张受害者的照片。
“别看。”展杰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说道,“晚上该睡不着了。”
“我是医生,见过比这更瘆人的。”景樱毫不在意,又拿起另一张照片看了一会,然后说道,“你平时都把这些东西随身带着吗?”
“当然不是。”展杰回答道,“是我从家里拿来的。”
“我没看你出去啊。”景樱有些惊讶。
“那是因为……”展杰认真翻看着卷宗,忽然兴奋地喊道,“yes!我终于找到她们的共同点了!”
“什么共同点?”景樱凑过去问道。
“她们都有个十几岁的女儿。”展杰激动地说道,“都是再婚!她们都和奚莉莉一样!我终于找到包皮匠的杀人动机了!”
展杰兴奋地抓住景樱的胳膊,大喊道:“根本不是随机作案,每一个目标都是特定的。就像奚莉莉一样,那些女人肯定也做了什么事刺激到了包皮匠。”
他意识到自己忘形了,于是红着脸松开景樱,站起来踱步着说道:“假设那些女儿也受到了继父的性侵,但母亲却视而不见,甚至助纣为虐。所以包皮匠会杀那些母亲,他是在为那些女孩主持正义?那么问题来了,他怎么会知道张珂性侵了白静呢?”
“也许……他是酒店员工?”景樱猜测道。
“对!”展杰点了点头,“酒店员工可能会注意到一对父女入住酒店,走的时候却留下了避孕套或其他什么东西。还有吗?”
“嗯……医生。”景樱说道,“如果她看过妇科的话。”
“妇科医生,或者护士。”展杰转头看着景樱,“妇科诊室里都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