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现代语境下,他这种就叫“爸爸粉”了。
此时棋桌的另一边,道顿·伊斯特先生默默捂住肚子,拼命低头掩饰住自己扭曲的表情,让自己不要对那个霍尔佣兵投去怜悯的眼神。
又一个。
掉进公爵坑里的又一个。
道顿默默在心里给对方念了两句祷词,而后想起来霍尔族不信光明神。
好,那没救了。
他把祷词换成悼词,看着伊西仿佛对方命不久矣。
“你身体不舒服吗?”见道顿突然捂着肚子,路西恩友好地关心他,让安娜去叫随行的医师。
“不、不用了。”道顿赶忙阻止,“我没事,就是刚刚、”他的大脑疯狂运转,信口开河,“刚刚想起来我还有份加急文件忘了送出去,是给卢瑟斯殿下的,一时有点着急……”
道顿在裤子上蹭蹭手心,沐浴在路西恩的微笑中冷汗直冒。
果然时间和距离会美化一切,他此时此刻充分体会到了小时候那个幼年体的三皇子多么乖巧单纯,先前喂他白莲茶的公爵阁下又是多么温文尔雅。
道顿无比渴望能回到满穗的小小办事处里好好干活,他愿意为了路西恩的粮食奔波劳碌,就请让他在办公桌前加班到死好吗,他是做错了什么要被完全体的“路西恩”叫上船一起前往维尔维德,路上陪吃陪喝陪玩,压力大到无法呼吸。
他才不相信路西恩所谓的“觉得你很不错想多聊了”,更相信是“觉得他很好玩想多玩玩”。
道顿艰难地给自己圆场:“不知是否要代您向殿下问安……”
“这样啊,那太好了!”路西恩惊喜地一拍手,“我写了几封信,你帮我一起带回去吧。”
“还有还有,我路上买的东西也送一些给大哥他们。”他扶着桌子站起来,去隔壁房间翻沿途叫人买的土特产,转身留下道顿和伊西面面相觑。
他们俩是真不熟,如果不是因为路西恩嫌两个人对坐着玩跳棋没意思,他们都不会坐在一张桌前。
棋盘上路西恩的棋子已经快要赢了,道顿维持着和伊西不前不后的水平——当年路西恩就经常摆弄跳棋,该怎么给人做棋叫人赢得高兴道顿可是专门研究过的。
“第一次玩?”道顿借着下棋搭话。
“嗯。”伊西点头,“公爵说是他们家的家庭游戏,玩的人多会比较有趣。”
鉴于路西恩的家庭特殊,伊西对自己第一次听说跳棋这种棋类游戏自然地归结为皇室专享,还认真纠结了一下这是不是他一个雇佣兵能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