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微微一抬手,避开了他,抽了张纸巾出来,将手臂被他碰触过的地方擦了擦,冷下脸说到:“秦文远,你以为你是谁,你在用什么立场给我下命令?”
秦文远看到她嫌弃的动作,气得浑身一颤,也抓起一块抹布擦自己的手掌,示威似的对她冷笑到:“你要是真想和我分手,我不介意成全你!”
林晚看了眼张姨和秦母,两个人没有注意到他们。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秦文远的脸上,淡笑了笑,轻声说到:“好大的底气,行,不说就不说。关于分手的事,我们周一晚上详谈,记得七点在小树林等我。”
她说完,不等他开口,走回摊位,在另一张凳子坐下来,抬起头,挺拔的身姿自带一股高贵优雅的气势。
“阿姨,我赶时间,让你儿子给我擦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着强大的羞辱击打在秦文远的耳膜里,他的脑子轰的一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母亲唯恐林晚走了,忙朝他喊道:“文远,快过来。”
秦文远听到母亲的呼唤,整个人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无法接受的看向母亲,脑子里仿佛无数鼓槌在击打。
他和林晚一样的年纪,林晚活得如此光鲜,他却活得如此卑微。现在母亲居然让他给林晚擦鞋?
难道没有想过他也是个人,他也有自尊的吗?!
可是母亲根本不在乎他的自尊,见他站着没动,有些急切的又冲他叫唤了一句:“文远,你同学赶时间,你赶紧过来给她擦鞋。”
秦文远的神经再次受到重重一击,耳朵里阵阵轰鸣,他受惊一般后退两步,颤抖的说到:“不,我不擦!”
母亲怔了一下,一再唤他,他都忤逆。明白他这是自尊心又出来作祟了。
穷人哪里有什么自尊心?自尊心能值几个钱?
母亲生气了,一瞬间寒下了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母亲冰冷的声音,吓得他一抖。
自从父亲找了女人后,母亲的脾气就变得喜怒无常。一旦发作起来,会把他往死里打。他是不敢跟母亲犟嘴的。
他看着母亲半跪在林家保姆脚边,想到自己要用这样耻辱的姿势跪在林晚面前,血液涌上脸颊,他突然恨不得在眼前就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要因为没钱受这样的侮辱?!
他整个人颤抖的厉害,可是触到母亲直勾勾凌迟在他脸上的那没有温度的眼神,他脸上的热度慢慢褪去,变成了苍白。
他慢慢的看向林晚,林晚正微笑望着他。
他的身体一阵摇晃,他忽然发现,原来林晚真的是高高在上的。这个距离让他感觉她是那样的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啊!”母亲看他僵着没动,又催促了一句。
“好……”他的灵魂突然像被抽走了,他木然的迈开步子,朝林晚走了过去。
脚下却像压了千斤的石块,每一步都走得步履维艰。
他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才走到林晚面前,蹲下来,双手颤抖着拿起了刷子和鞋油。
林晚看到他额头的青筋都凸起,一张脸煞白。
她欣赏了会他精彩压抑隐忍的表情,也懒得遮掩了,开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