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懵怔在那里,还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仅剩的那个侍卫就已经躺在了那里。
浓重的危险气息从那个男人身上弥漫开来,他的目光如此阴鹜可怖,安平郡主惊恐地睁大眼,一步步往后退。
他却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走到唐轻歌的身边,他单膝跪下,将她松散的衣裳认认真真地系了回去,动作缓慢,又透着极致的温柔。
她气息微弱地倒在他怀里,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起来,却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血腥气。
“疼不疼啊”唐轻歌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轻声埋怨道:“你是不是傻啊,说捅就捅自己一刀”
燕骥喉间一紧,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迅速朝他席卷而来,几乎快要吞噬掉他所有的理智。猩红的眸中一片暗色,像是曾经掩埋下去的情绪终于冲破了所有控制,浮出海面。
“不疼。在这等我。”
他刚想要放下她,唐轻歌就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连忙扯住了他的衣袖,声音虚弱道:“别杀她,她是郡主。死在这里会很麻烦。”
担心扯到她的伤口,燕骥果然没再动作。
也是这一刻,安平郡主终于回过神,逃命一样朝外面奔去。
意识到自己彻底脱离了危险,唐轻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转起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彻底失去了意识之前,仿佛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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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唐轻歌已经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上次燕骥带她回来的镖局。
就在她刚艰难地坐起身时,燕骥刚好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药碗。
再看见他,唐轻歌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他换了身衣裳,身上的伤应当已经处理过了,除了薄唇微微泛白,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那时在破庙里,他是流泪了吗?还是只是她出现幻觉了?
莫名的,她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希冀。
见她怔怔地盯着他出神,并未露出什么痛苦的神色,燕骥心底微松,将药碗递过去。
“趁热喝了。”
唐轻歌终于回过神,视线落在他端着的药碗上,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她皱着眉问:“我拿给你的药,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