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晓了,你退下吧。”
偌大的殿内空无一人,燕骥深吸一口气,消化着脑中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再次被打开,阳光照射进来,一室明亮。
正在殿外候着的卫兆连忙迎上去,见他神色平静,除却脸色苍白了些,面上瞧不出任何不适。
“陛下”
燕骥沉声打断他:“给朕备马。”
“备马?”卫兆懵了,不明白他要去做什么。
“朕要出宫。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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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州
铺子里,唐轻歌看见有些日子未见的宣钰时,心中并未太过惊讶。
她知道,凭宣钰的本事,只要她还在宣国,他就能找的到,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他完全没必要亲自过来,大可以让手下的人悄无声息地将她捉到地牢去,再慢慢折磨,为唐茉儿报仇,何必到大费周章地找到这里来?
四下无言,宣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却并未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恐慌和害怕,让他不免有些失望。
他轻啧一声,语气含笑道:“轻歌当初不辞一别,可是让朕好找啊。”
唐轻歌冷冷挑眉,不卑不亢地回道:“陛下是九五至尊,民女不过区区一个孤女,何德何能让陛下费心寻找,甚至不惜找到这里来。”
闻言,宣钰轻笑一声,指尖捻起柜台上放着的一张写着字的纸条,朝她挥了挥。
“那日的信,是你派人送来的吧。”
话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上头的字是唐轻歌写的,她的字迹,一眼就能认出来。
唐轻歌神色一凝,自然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之前她抖落给他的,皇后和苏姨娘联手企图伤害唐茉儿的事,他早就知道是她透露的消息了。
他语气温和地问:“朕很好奇,你平日身处闺阁,又是如何得知苏姨娘是皇后身边的人?”
“还有,先前那般爱慕朕,怎么突然就变了心意,连带着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宣钰一句接着一句地抛出来,目光紧紧盯着她,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微微用了几分内力,指尖的纸条瞬间化为灰烬,掉落在地。
他慢条斯理地拿出帕子拭了拭,重新抬眸凝视着她,语气轻缓,又透出无限的危险。
“轻歌啊,你真的,还是那个轻歌吗?”
听见他的话,唐轻歌浑身紧绷着,连呼吸都忘了,脑中思绪错乱如麻。
铺子一瞬间安静下来,弥漫着紧张而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