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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第2页）

&ldo;自你离开太上派后，师父就一直闭关不出。&rdo;

&ldo;哦，那就好。&rdo;楚衍敲了敲刀背，&ldo;毕竟整个太上派，真心实意待我好的人，除了他就只有穆静雅了。若要让我杀他们，我还真有点为难。&rdo;

怕是那为难，也只是稍稍的犹豫罢了，不值得楚衍为之改变心意。

李窈兰静默了一瞬，还是好端端地答：&ldo;穆师姐未能渡劫，舍弃肉身转世重修，已经足有三百一十四年。&rdo;

而楚衍长长地叹息一声，带着点怀念与惆怅，&ldo;原来都过了三百年啊，可惜我都不知道。&rdo;

他们俩仿佛是闲聊叙旧一般，言语淡淡一切如常，好像楚衍不是杀上山门无人可挡的叛徒，李窈兰也不是孤注一掷看破生死的痴愚。

&ldo;楚真君曾经说过，你只想安稳度日，绝不会主动上门寻仇。&rdo;

&ldo;不是我想主动寻仇啊，只因你的心上人算计我。&rdo;少年大能手指一弹，刀锋在手冷光在眼，&ldo;我人太傻又没势力，思来想去憋屈了好久，唯有一把刀干脆杀上山来，讨要个说法。&rdo;

真是好说辞好心思，轻而易举就毁灭誓言，杀得太上派措不及防战战兢兢。

李窈兰抿紧了嘴唇，她一时半刻也不知说什么好。

&ldo;我呢，也没那么多时间同李师姐耽搁。之前你我的那点情分，早在上次耗得一干二净。你不让开，我可真不留情了。&rdo;

谁都能听得出，楚衍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话音中，掩盖了怎样的杀意森然，是迫在眉睫凝而不发的可怖。

蓝衣女修还是没退缩，她紧抿的嘴唇微微上扬，竟眼波荡漾笑了出来，&ldo;若能死在你手上，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rdo;

&ldo;我为他而死因他而生，天底下不会再有我这般幸运的人了。&rdo;

话音未落，李窈兰就觉得她心口一凉，凉如冰寒彻骨，所有气力逸散的极快，温度从指间褪去，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照常理说，一个化神真人本不该这样脆弱不堪，别人一道刀光就能洞穿她的肉身神识。

但所有常识公理，在面对楚衍的时候，又何时起过作用？

眼见自己神魂逸散而出，李窈兰还是怔怔的怅然的。

她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谈起，只能缓缓摇了摇头，再轻轻地闭上眼睛。

仿佛一闭上眼睛，她就能回到当初。

高在云端的大能，缓缓坠落地面，对着瘦不堪满身污秽的她，伸出了一只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就有暖意滋生，也注定了她一生悲苦所求皆空。

然而临死前，看到的还是那人的眉眼那人的神情，艳丽轻佻恍如桃花，一眼误终身。

李窈兰重重倒下了，偏偏她整个人还轻得好比一束日光，迅速消散无有踪迹。

楚衍与她擦肩而过，继续沿着那条崎岖山路向前，都没回一下头。

同样漠然的，还有高山之上的尚余。他眯细眼睛嘴唇紧抿，好一会才不快地说：&ldo;蠢货。&rdo;

简短无情的两个字，就是他给予李窈兰的评价，倒让韩青的心跟着缩了一下。

尚余如玉手指一寸寸拂过剑身，还继续刻薄无情地评价道：&ldo;以卵击石，再愚蠢不过。楚衍明摆着不想杀人，她还非要凑到跟前去，白白赔了一条性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