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月将粥端到病床的桌子上,温声应着:“嗯。”
爷爷住院到现在也有了半个月,她每日来往于医院,有时并不能好好休息。家里在市区有一套公寓,虽离医院远了些,但胜在安静。
有时爷爷见她没休息好,也会让她晚上回公寓休息,孟棠月回去后也做一些餐食带过来。
程婉:“我看着也不像?????是外边带回来的,时间还这样早,做粥应该费了些时间吧?”
孟棠月在椅子上坐下,礼貌地应了声:“没有的。”
一碗粥倒是费不了多少时间。
南方的阴雨天有些湿冷,病房里开了暖气,本是不该热的,但早间孟棠月出门时,还是搭了件米白色的外衣。
一路赶过来,病房内暖气又开的足,对于孟棠月来说总归是有些热的。
她低眸安静的脱了外衣,将衣物整理好搭于椅子的扶手上。
她今日没绾发,乌发散开,耳侧的一部分长发被整理至脑后,清秀娉婷。
“贺津。”一旁的孟义唤道。
忽听这个名字,孟棠月抬了眸子看向开口的孟义。
“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也是许久之前了,有些年没见,样貌也长变了不少。”
孟义和蔼道,一套标准的寒暄话语,他引了话题又问道:“我记得是二十五的年岁?”
孟棠月闻声看去,坐于沙发上的男人笑了下,眉眼间的情绪礼貌而浅薄,他低声应着:“孟爷爷好记性,是二十五了。”
孟义点点头,“也不小了,是个该结婚的年纪了。”
贺津掀了掀眼皮,倒是没有应声,神色平静着,没什么变化。
孟棠月闻言温落眼睫,在她再次抬起眼帘时,贺津眸色淡淡地看向她。
深沉而平。
眸底是深潭的浅表,无波无澜。
仅几秒的停顿,很快收回。
程婉跟着应了声:“早跟他提过这事了,他也不急。”
孟义:“年轻人嘛,不急也是正常。”
孟义说着瞧了眼一旁的孟棠月。
孟棠月安静惯了,一直端坐于椅子上,没有提她,她就安静听着,也不主动开口搭话。
她自然感受到了孟义的目光,她抬了眸子,神色不变。
爷爷提这话的意思孟棠月倒是清楚,又是在程阿姨面前说起,其中意思不说也明白。
只是孟棠月还没那样的心思,自然安静着不去搭话。
孟棠月浅笑着起身,“程阿姨,您杯子空了,还要再倒一些水吗?”
程婉:“那麻烦棠月了。”
孟棠月取走了程婉的杯子,在她将要从贺津身侧走过去,目光停了下来,思索几秒后,她还是弯腰拿起了贺津面前的玻璃杯子。
杯子中的水倒是没少,只是没一点温度了。
孟棠月弯腰时,耳侧的乌发落下一些,发尾在空气中荡出一些细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