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将范亮领到那间他常来的厢房,转身关上了房门。
房间清扫的一尘不染,布置的也十分考究,古朴雅致,唯独少了檀香的气息。
范亮大马金刀的坐在蒲团上,望着小沙弥煮茶的背影出神。
这是。。。第几个了?
范亮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净尘呢?”
小沙弥闻言吓得手一哆嗦,茶匙掉进了孔雀蓝的瓷釉杯中,发出一记脆响。
“他。。。他。。。”
一想到柴房中那具青灰色的尸体,小沙弥脸色煞白,低头闷声道:“他病了。。。”
“可惜了。”范亮摩挲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子,似在回味。
“我,小僧,”这个小沙弥是主持前不久从外地带回来的,还不太习惯自己的新身份,不过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客人是主持都得罪不起的人物,于是正襟危坐道:“小僧,小僧也能伺候好大官人的!”
范亮的目光在小沙弥白净的脖颈和玲珑的锁骨处扫过,从喉咙中嗡出一个字:“唔。”
小沙弥像个羞答答的新媳妇,烹茶的期间还时不时的瞟瞟范亮。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小沙弥手中的茶具和泥炉上的水壶偶尔发出一点响动。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春光和熙,照的人也懒洋洋的。
范亮索性闭了眼,任那小沙弥在身前伺候。
“我的好姐姐。。。”
忽然,从隔壁厢房传来一个好听的男音,小沙弥身子一僵,糟糕!师兄怎把他们安排到这儿来了!?
寺里谁不知道这位范大官人脾气不好最是爱净,师兄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道长剃了胡子倒叫奴家不认得了~”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安静的厢房内,女人咯咯咯的娇笑声尤为刺耳。
“贫道如今可配得上姐姐?”
原本升起暴躁之气的范亮猛然心头一震,这人怎么听起来有点儿耳熟?
他冲小沙弥比了个嘘的手势,悄悄提上裤子攀上了房梁。
这趟厢房一共有三间,范亮所在的这间在东头,中间是摆了一圈椅子的堂屋,东西两间都要从堂屋进门。
寺庙的举架要比普通的房子高一丈有余,房梁也是通着的,别看范亮长得虎背熊腰,身手却是相当灵巧。
他猫着腰穿过堂屋,来到了西厢的梁上,透过方格子的天花,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床榻上交叠的两个人。
“道长。。。青檀。。。”女人紧紧缠着男人的腰身,动情的叫着男人的名字。
果然是他!
范亮冷笑,没想到皇上身边第一天师白眉的大弟子还有这种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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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初歇后,春梅靠在青檀瘦骨如柴的胸膛上,手中把玩着他掺杂着灰丝的卷毛。
青檀一把攥住了春梅的手,“我的好姐姐,容贫道歇一会子罢。”
春梅嗔了他一眼,“你那师父即是贵人眼前的红人儿,怎得叫你这般瘦削?还是你拿虚话哄我,根本没有贵人一说?”
青檀一本正经道:“出家人不打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