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重音在,选手在表演时卡节奏也会更轻松。”
张珏以前是舞台上混的,自然知道这种小技巧,比如前世参加选秀的时候,张珏最大的对手云思只要上台跳舞,没一首音乐是不带重音的。
反倒是在众人看来舞台表演风格更加动感的张珏,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伴着《负重一万斤长大》展现一出情感细腻的年度最致郁舞台。
他没想到花滑比赛里也有这些道道。
“行了,起来换鞋子,活动关节,然后开合跳50、波比跳30,跳绳500下,先热个身,别以为放假在家就可以躺着不动弹了,身体状态就是要天天练才能维持。”
等张珏热好身,张俊宝已经将茶几上的果盘零食都收拾好,丢给张珏两个4磅的哑铃。
“单脚踩茶几,另一条腿发力蹬地,蹬地的那条腿在起来的时候提膝,用膝盖找你的手肘,左右各50下,开始,练完了保加利亚深蹲左右各30下,平地西斯深蹲50下,火烈鸟深蹲左右各25下。”
张珏呼哧呼哧的锻炼,张俊宝还和许德拉解释:“这几个动作练臀、腿和髋关节,这些地方有劲儿了,他的弹跳力才会变强。”
张珏现在完成三周跳时的跳跃高度是30公分左右,对于男单来说确实是低了,张俊宝觉得还是要把他的力量也练上去。
如果,他是说如果将来张珏真的能滑到国际赛场上,四周跳就是必须攻克的动作,而一个男单完成四周跳的最低跳跃高度是50公分,也就是半米。
为了加强张珏的节奏感,老舅还在他训练的时候放音乐,说是让张珏在蹦跶的时候自己去踩节奏。
过了一阵,张俊宝将专门带来的敏捷梯在走廊中铺开,让张珏在继续蹦跶,最后再围着整栋楼鳄鱼爬。
这些训练量对于运动员来说并不大,顶多让身体不至于因为长久的休息变钝,张珏爬完以后还有余力在楼底的坪地上玩雪。
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张珏仰着头看灰蒙蒙的天空,面上绽开大大的笑脸,运动后上涨的内啡肽让他心情大好。
我曾一无所有,倒流的时光让我失去的一切都回到了我的身边,他有时也会质疑这个世界是否是真实的,是否他依然活在孤独的24岁,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浑身连着仪器,做一个沉浸在梦里的植物人。
可是浑身的热汗与酸痛的肌肉却告诉他,这一切就是真的,他活着2010年,其他人也都活着。
小孩深吸口气,冲到雪最厚的地方,单手撑地侧翻,接着是右侧翻、前空翻,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后,他捧起一把雪往上一撒,回头对趴在窗台的许德拉大喊。
“二德,哥哥练完啦,下来打雪仗吗?”
出门时需要把自己包成一头熊,怀里抱着热水袋的许德拉目瞪口呆。
这、这就是运动员吗?这体力精力太强了吧?感觉他们和正常人完全不是一个物种啊!
其实对张珏来说,训练不是最苦的,训练结束后的拉伸与按摩才是最可怕的。
高强度运动后进行正确的拉伸,可以舒缓疲劳的肌肉,减轻酸痛,有效的保养运动员的健康,但张俊宝那手拉伸手艺实在太粗暴了,是个人都受不了。
若有外人此时进过张珏家,隔着门都能听见张珏的鬼哭狼嚎。
背景乐是交响乐《天鹅湖》,张珏顺着音乐富有节奏的大嚎。
“啊!我的肌腱要被揉断啦!筋儿!筋儿也要断啦!”
张俊宝掰着他的大腿,让小孩的脚尖去够后脑勺,面无表情的说:“别嚎了,我收着力呢。”
想要有一个好身板,需要的无非是七个字——好吃好睡多锻炼。
锻炼和睡都可以由运动员自己完成,吃这方面,就需要家人多多支持。
清晨,许岩哆哆嗦嗦的出了门,东三省的冬季有多冷,懂的都懂,张嘴吐白气是基本,就连车轮子都被冻住了,开都开不动。
没法子,他只能自己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迈,待到了菜市场,现场找不到几个开门的摊子。
他奔到唯一一个肉摊前,指着一块牛前腿肉,连价格都不问,直接就说“要这个,给我称一下。”
看摊的是一个眼镜少年,瞧模样也就是初中生的年纪,他放下手里的辅导书,拿起牛肉扔秤上。
“八十块。”
买好肉与蔬菜水果,许岩两手提满了食材,走进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块牛肉清洗,加盐送进高压锅。
张珏结束训练的时候,正好牛肉也压烂了,许岩又淋了卤汁去炖,炖到收汁,拿出来切成厚实的肉片。
许德拉说:“爸,你多切点。”
许岩头也不抬的回道:“已经切了很多了,再加肉,你哥肚子里就没地方搁饭和蔬菜了。”
为了张珏,现在全家都不吃白米饭,而是陪着他吃杂粮饭、杂粮窝窝头。
坛子里炖了鸡汤,汤面金黄,浓郁的香气飘出去老远,这鸡是许岩和张青燕两口子昨天联手杀的,鸡血与鸡杂炒了给晚餐添菜,两个孩子都爱吃。
许岩将一个鸡腿夹出,用筷子夹着,菜刀在上面刮了几下,鸡皮就被完整的脱出来,许德拉捡起鸡皮塞嘴里,将被刮下来的鸡肉,以及一枚已经剥好的水煮蛋、西蓝花、紫甘蓝、窝窝头一起放盘子上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