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去殡仪馆,两人都穿的严肃大方,上衣都是黑色。
提起这个,段思容忍不住说:“我妈非说我头发上有怪味,不止衣服要换,头发也要洗,我折腾到十一点多才能睡,幸好今天是星期天,不然我肯定起不来。”
说完又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袁霄承摊手:“这个真的不能怪我。”
“好嘛,是我自己要去吃的,你意见这么大啊?”
“我不是对你。”
段思容随意接上:“是对米粉?”
他沉沉应了一声,单看她无忧无虑,没在这个话题多言。
按照规矩葬礼前两天是宾客拜祭,到第三天下葬,但许茵林早早交代过后事,不愿意那么麻烦,她想早些入土为安,实际上是不想见太多人,生前无多少亲友来往,死后也不想被过多打扰,早早到达殡仪馆拜祭,而后便是遗体火化。
姜天明主持一应事务,见到段思容和袁霄承过来,但也只是远远点头示意,并未多言。
袁霄承也说:“他现在在忙,我有你介绍,就不用麻烦了。”
是这个道理。
话剧团领导也在,袁霄承特意前来拜祭,互相打了招呼。
很快,遗体告别送去火化,段思容怔怔望着许茵林离开的方向,从此之后,世间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袁霄承见她神情异样,低声提醒:“思容。”
段思容回过神,摇摇头表示没事。
“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袁霄承和舒卉云都怕她被吓着,其实也有缘故,段思容小学三年级时楼上一户爷爷因病去世,他病的难受,死前并不好受,过两天楼里小孩子病了两个,大人都说是有脏东西吓着了,那时正在破除封建迷信,这说法也是私底下传一传。
段思容不巧听在耳中,回家时就很怕,又碰上楼梯间灯坏了,冬天晚上放学回来一片乌漆嘛黑,忽然窜出个猫给她吓的够呛,还扭到了脚。
后来传言中段思容就成为被老爷爷吓到的第三个人。
袁霄承当然也知道这件事,笑容淡淡的:“思容,你可以一直胆小,没人笑你的。”
段思容嘟嘟嘴巴:“胆小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这时,姜天明应酬过其余领导、亲朋,朝他们走来,客气的道谢:“袁先生,你能拨冗前来,我真是太感激了,干娘看到你们也会很开心。”
男人文质彬彬,不同于北方人的高大疏朗,带着江南的温润如玉,眉目清明,像是在认真的恭贺他们。
袁霄承不着痕迹:“姜先生节哀,思容刚参加工作,有些事不够纯熟,许老师教她许多,我来是应该的。”
他话语中都在感谢许茵林对段思容的照顾提点,进退有度,一切以未婚妻的立场着想,姿态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