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道:“罢了,让那小子去罢。若非他沉不住气,事情也不会闹大成这样,他也是该长个教训了。”
此时,云嫤与方随正坐在殿前的台阶上,默默无语。
半晌,方随低声道:“对不住,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他顿了顿,又急忙对云嫤道:“但是,我没有动手,叶煦也没有,我们当真没有殴斗!”
云嫤讶然,道:“什么,你不曾动手?”
方随忙道:“我爹我娘他们都不信,可我是真的没有与叶煦打起来!我虽气不过他那样对你,与他理论了几句,可我从未想过,要对他动手。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若当真与他殴斗,只会叫他拒婚的事传扬开来,那必会对你不利,我哪里会愿意那样!再说了……”
他停了停,半晌,接着嘀咕道:“……再说,就算我想与他殴斗,那我也得打得过他……”
“嗤——”云嫤笑出了声。
方随憋红了脸,道:“你这是,相信我了罢?”
“嗯。”云嫤点了点头。
方随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道:“不过,这到底还是我的错,若非我听了奋勇侯府那个三姑娘几句挑拨,便气冲冲地去找叶煦,广宴阁的人也不会以为我们在里面殴斗,事情也便不会闹成这样了。”
“凌三姑娘?你那天遇见她了?”云嫤一怔,道。
“不错!”方随道:“我还怀疑,在这之后,这件事情在京城越传越离谱,也是他们凌府的人在暗中捣鬼。既然你信我,回去我便去一趟奋勇侯府,问个明白!”
“千万别去。”云嫤摇了摇头。
“为何?”方随忙道。
云嫤道:“无凭无据,你便是找到了凌解语,又能指证她什么呢?若是,侯府的人反过来,称你诬蔑,事情反倒是越加不可收拾了。”
方随听了,也觉得,凌解语做得出来这样的事。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便越加无精打采地沉默了下去。
云嫤瞧了瞧他,又道:“还有,你往后,若是遇上叶煦,也别再找他的麻烦了。”
她顿了一顿,道:“此事,从一开始,他就是无端被牵连的。”
方随一听,却是愤愤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替叶煦说话?就算赐婚非他所愿,可他那样待你,实在是可恨!他凭什么不喜欢你?”
云嫤默然片刻,道:“他不喜欢我,又不是什么错处。”
方随见她眉目低垂,淡淡地说着,模样沉静而忧伤,倏而便察觉到了什么。
他一愣,不由对云嫤道:“你……你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