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容在他身后反手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景扑了个满怀。
门边的空间十分狭小,两人紧紧贴着,呼吸声和心跳声纠缠在一起。
季殊容瘦了许多,白色衬衫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短发变成了长发,用一根皮筋随意绑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脸侧。他的眼神不再空洞,眸光温和闪烁,瞳孔深处倒映着江景的身影。
那个熟悉的、温柔的、总是会笑着看着他的季殊容终于回来了。
江景再也忍不住,迟到的眼泪无声落下。
“小景。”季殊容的嗓音克制低哑,他抬手抚摸江景湿润的眼角,俯身吻了下去。
他尝到了满嘴苦涩,潮湿而汹涌,从唇齿间一路蔓延到心脏,一下下催动着心跳。
回来之前他最后一次见心理医生,医生问他:“回去后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他说:“去见我爱人,我有许多话想对他说。”
然而真到了这一刻,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不想说,只是觉得,比起略显苍白的情话,还是身体上的触碰与纠缠最能表达爱意。
他扣住江景的后脑,依次吻过他的眼角、鼻尖、嘴唇。他吻得又深又重,气息炙热滚烫。
他的小朋友瘦了,也长高了。在校门外看到江景的时候,他其实有些意外。
以往的江景不会走得那么慢那么沉稳,他身上的校服拉链一定没拉,跑起来眉梢飞扬,携着晚风窜到他面前,眼里带着亮晶晶的笑意。
可现在的江景不会那样,他只是低着头穿过人群,在热闹中显得有些孤寂。
他的小朋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逐渐成熟,在别人眼里或许是长大,但季殊容满是心疼。
他舌尖卷过冰凉的眼泪,指腹摩挲着江景通红一片的耳廓,“不哭了。”
江景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眼泪,仿佛要一次性流完,怎么止也止不住。
他的心又乱又胀,好多情绪堆积在胸口,一时间却找不到一个发泄口。他紧紧抓住季殊容的手,本能地说了一句:“我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
季殊容吻上他濡湿的眼睫,低头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江景刚憋回去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他整个人几乎挂在季殊容身上,闭上眼和他亲吻。
他的吻技一如既往地青涩,带着按耐不住的莽撞,胡乱地回应着。
良久之后,季殊容微微松开他的嘴唇,低声说:“再哭眼睛就要肿了。”
“没哭。”江景喘息两声,红着脸狡辩一句,不满他的停止,又揪着他的衣领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