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不发一语,只是从袖口拿出几本公文,推向了常文政。
常文政拿起一本公文翻了翻,然后愤然地摔在了桌上:“御贤王一生为国,对江南更是倾尽心血,这些人怎能如此污蔑!”
“并非污蔑,我暗中查过,王爷确实有私兵,而且…江南百姓为他修建生祠也是真,想来是受人唆使。”温玄道。
“你看看,你看看!”常文政指着公文上的署名,愤慨道:“全他娘的是许文远的人!一定是许文远唆使的!”
温玄沉思片刻,道:“许相没那么大本事。”
“你是说…那人?”常文政咋舌,他低吼道:“他这天下…可是老王爷让出来的!”
温玄淡淡一瞥桌上的公文,深呼一口气,不屑一顾道:“舅舅马革裹尸半生,如今不也被革职了?狡兔死,走狗烹,君臣之道,无非于此。”
常文政斟酌道:“我们要提醒一下王爷吗?”
“置办私兵,修建生祠,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无能为…”温玄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凌厉地看向外面:“谁在外面?”
温白一滞,他才刚来,他听见常文政说什么王爷,还有什么私兵的事,猛地想起上次在温玄房间看到的公文,他心里一咯噔,正打算听下去,就被发现了。
“我!”温白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你们在谈事啊?”
温玄乜了他一眼:“还知道回来吃饭?”
温白嘿嘿笑了笑,他目光定格在桌上的公文上,温玄见状,不动声色地将公文收了起来,淡淡道:“传饭吧。”
温白缓缓坐下,问:“大哥,我方才听见你们说王爷什么的,是御贤王吗?”
“与你何干?”温玄眼皮都未抬一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懂?”
温白耍赖道:“你跟我说说呗。”
“怎么?这么想知道,我把这尚书之位给你?”
“…那我哪担当得起。”
江越找到了温玄的营帐,看见温白他们正在吃饭,温玄还不停地训斥着温白。
江越心想,要是被温玄知道了皇后他们的计划,指不定还会拍案叫绝呢。
江越写了个字条儿,放到了温白的马鞍里,然后离开了,提醒也提了,剩下的就看温白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温白根本没想那么多,也没往马鞍里看,于是,下午就出事了。
三皇子和温白为了争一头鹿摔下了马,幸好温白眼疾手快地跳下了马,护住了三皇子,和三皇子一起掉进了陷阱里。三皇子身娇肉贵的,擦伤了胳膊,扭伤了腿,反看温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