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萧寒马上穿衣服下地,然后简单洗了把脸就出了四合院。带上门,看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呢,农村过年,一般初三不会起早,因为不用放鞭炮不用敬神灵,所以整个镇子都静悄悄的,清冷清冷。
萧寒手揣在兜里,几分钟就走到韩笑家门口。路过镇派出所,他站住往里面看了看,一辆警车旁边停着韩笑从省城开回来的车,他没问韩笑这车是借的还是她的,韩笑也没说。
韩所长有几次机会能调到县里的派出所,但他都拒绝了,他家跟派出所只隔着一堵墙,但大门紧紧关着。
萧寒伸手推了推门,里面插着,就又把手缩回兜里,这个点肯定不能敲门,他犹豫了下就往回走。再路过派出所他发现派出所的门是开着的,于是就进去到了韩笑车前,转了一圈就在主驾驶旁的车玻璃上写了一行字:想了你一夜,走的时候打给我,一起回。
玻璃上微微有些冻霜,写完萧寒手指头冷得有些刺疼,伸到嘴里哈了哈气,就又回到四合院。
郝运来仍在酣睡,俩人住北房左右两个家,走到中间客厅就能听到他的呼噜声,萧寒笑了笑,熥开炉子坐了壶开水。
阳光慢慢铺满院子,萧寒将一壶茶冲泡到没了颜色,喝得通透,上了两次厕所,手机就在手边,但一直没响。
有些坐卧不安,萧寒还是忍不住又出了院子,街上有了三三两两要去走亲戚的人,打着招呼,装作散步的样子,再到派出所门口,韩笑的车已经不见了。
心里瞬间冰凉,萧寒觉着自己跟天气融成了一团,他跟韩笑再一次的开始犹如在阳光下嘴里哈出的气,看着真实但虚无渺茫瞬间消失不见。
摸出手机,继续是关机状态,萧寒摇摇头转身回到四合院,有些恼火:多大年龄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发这种无名火。
换茶泡茶,郝运来终于睡到自然醒出来:“给我来一杯,宿醉起来就是嘴干舌燥。”
坐下喝了两杯茶,他一拍桌子吓了萧寒一跳:“对了,你昨天不是说李局长给了你驾照了吗,公司有辆越野车在县里放着呢,好久没人开,你开回去先用着吧!”
萧寒说好,但自己技术不行,运来马上说:“这玩意就是个熟练工,我送你四个字——胆大心细。你这大早晨跟丢了魂似得,咋啦?”
没什么,萧寒掩饰地笑了笑:“事不宜迟,说做就做,咱现在就去看车,开回来我练习两天,初六我让李局长的司机跟着,我开回去也就差不多了!”
郝运来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于是哥俩很快就驱车到了工地,萧寒在运来指挥下开了几圈,然后一前一后就开回到镇上回父母那边吃早饭。
此前,在欧阳一的车上实践过,再加上这个越野车是自动挡,更加好操作,不到两天,萧寒已经开着在青山镇附近的路上撒开了欢。再一天,专门练习了倒车入位,运来说萧寒开车的天赋很好,他已经教不了了。
初六一早,萧寒开车,李全有的司机坐副驾驶,正天坐在后排,一路两百多公里居然没停就开回了省城,期间李的司机偶尔说一两句要领。
韩笑早早起来,父亲给她荷包了两个鸡蛋,她只吃了一个,对于萧寒她真的很生气——久别重逢,刚刚又在一起,她觉着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想他。回来就住一晚上,她还骗父亲说去同学家晚上不回来住了,谁知道那个家伙弄了个什么朋友过去。
气哼哼她出了四合院绕过街角,正在想去哪住,她的父亲咳嗽着在阴影里走出来:“丫头啊,你骗老爸还嫩点,”然后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这个事情急不得,萧寒是个好孩子,值得托付一生,可我怎么觉着你仍旧草率,不够慎重呢?”
眼泪不由自主就流出来,韩笑跟着父亲回到家,爷俩聊了很久,围绕的就是感情。韩笑的母亲在刚上初中那年就因病去世了,韩所长之所以一直没有再续弦,第一是真怕韩笑受委屈,再者就没碰到让他心动的。
这一晚,韩所长反复跟女儿分析,你在婚姻这条路上已经摔过一个跟头了,原因得好好分析。如果再找一定要彼此相爱,尽管这很难,因为世界一直在变,人也再变,很多东西都无法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