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凌贴身的衣衫,还有荷包、香囊以及扇袋等小物什,都是出自梁嬷嬷之手。
“嗯?”崔九凌皱眉,伸手从许青竹手里扯过荷包,拿到眼前打量了一番,顿时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傅谨语!”
都是青缎绣墨竹没错,但他那只荷包右下角空空如也,这只荷包右下角却多了一尾红色的小鱼。
“鱼”音同“语”。
崔九凌头疼的扶额。
这女人……
简直比狐狸还狡猾!
早起自个索要荷包时,她一副肉疼而又无奈的模样,提裙跑走时的背影都透着哀伤,将一个失意女子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亏他当时还信了,甚至还略有些良心不安。
毕竟她是自个母妃的救命恩人,如今又劳心劳力的替自个教导医女,于情于理都不该对她如此冷酷无情。
谁知都是在做戏!
甚肉疼而又无奈,甚背影透着哀伤,统统都是假的!
这会子,她只怕正偷偷躲在被窝里偷笑呢。
许青竹是靖王的贴身内侍,傅二姑娘惦记自家王爷的事儿他当然晓得。
见状,他提议道:“要不,奴才把这荷包拿剪子绞碎了,扔火盆里烧掉?”
“浑说。”崔九凌瞪了许青竹一眼,将荷包扔到他身上,吩咐道:“用匣子装起来,找个妥当的地儿放着,不许给人瞧见,也不许弄丢了。”
派暗卫去取回荷包,不过是拿来威胁她的说辞,断不可如此蛮干。
若想挽回这城,只能假装未发现端倪。
并且把傅谨语手上的那只荷包打成赝品。
她敢系着那荷包招摇过市,他就敢给她扣个“爱慕自个爱慕到连荷包都要仿制”的地步,到时看丢脸的是谁!
不过他再次低估了傅谨语的老谋深算。
好容易才弄到手的荷包,傅谨语怎可能轻易戴出来?
反倒是崔九凌,因为摸不清她的路数,琢磨来琢磨去,心里猫抓一样的痒。
一个月后,医女们出徒。
傅谨语也顺利的拿到了尾款——一匣南洋珍珠。
此时时间已进入五月,天气炎热起来不说,距离端午节也只有三四天的工夫了。
古人,尤其是达官贵人家,对于端午节极为重视,互送节礼不说,还会上门坐客吃酒。
傅家父子不擅官场经营,相熟的人家不多,但姻亲还是有几家的。
比如傅二老爷的岳家,傅谨行、傅谨言兄妹的外祖家——柳家,就早早的打发了家中小辈来送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