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语又不是瞎子,自然不信这样的说辞,不过她也没细究,单刀直入的问道:“祖母叫孙女过来,可是有事儿?”
傅老夫人立刻做出关切的模样来,询问道:“今儿你去见太妃娘娘,可还顺利?”
傅谨语笑道:“挺顺利的,陪太妃娘娘喝了花茶,吃了糕点,还一块儿去镜湖边喂了锦鲤,太妃娘娘还说与我投缘,让我得空再去靖王府陪她说话呢。”
“你倒是个有福气的,阴差阳错救了太妃娘娘一命,如今俨然成了她跟前的红人。”傅老夫人原想夸赞傅谨语来着,话到最后却变成了酸,恨不得把她跟大孙女换一换。
傅谨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老人家打的好算盘,但傅谨言可未必领你的情。
傅老夫人缓了片刻,这才“恳切”的哀求道:“你在太妃娘娘跟前有了脸面,可不能忘了还在翰林院苦熬的祖父跟大伯父,好歹求一求太妃娘娘,让靖王帮着调动调动。”
傅谨语:“……”
可真敢想啊!
敢想也就罢了,她还真敢说!
靖王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全大齐的人谁不知道?
求他给傅老太爷跟傅大老爷调动官职?
就不怕他一翅膀给丫调动到漠北啃草或是西宁吃沙子?
叫她说,傅老太爷跟傅大老爷两个书呆子,待在翰林院修书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想来他们自个也是这么想的。
但傅老夫人望夫成龙望子成龙,觉得他们怀才不遇,若给他们机会,必定一飞冲天。
从前是既没钱也没人。
娶了裴氏后,有了银钱,但没门路。
如今有了靖王府这条门路,傅老夫人一脸憧憬,仿佛看到了自个得封一品诰命夫人的风光。
傅谨语皱眉道:“靖王掌管户部,祖母是想请他将祖父跟大伯父调去户部?祖母可曾问过祖父跟大伯父的意思?”
这父子俩向来自恃清贵,视银钱如粪土,叫他们放弃翰林院,转投成日与银钱账目打交道的户部,是绝无可能的。
傅老夫人白了傅谨语一眼,嗔道:“你这孩子,靖王虽掌管户部,但他可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且还是今上的皇叔,他若发话,吏部尚书能不听?自然是想调哪儿就调哪儿!”
傅谨语听笑了。
不过她也懒得反驳,只乖巧的应道:“祖母说的是,下回孙女儿去靖王府的时候,一定好生求一求太妃娘娘,让她勒令靖王给祖父跟大伯父调去个好地儿。”
傅谨言突然插嘴道:“祖母,此事不妥。”
傅老夫人见傅谨语应下,才要高兴呢,就被大孙女泼了冷水,她脸上顿时一梗。
片刻后,她问傅谨言:“言姐儿,哪里不妥?”
傅谨言斟酌了下,说道:“孙女最近常出去赴宴,没少听人说起靖王的脾性,说他官场上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就连靖王太妃娘家人求上门,都不理会的,怎可能会为咱家破例?仔细惹恼了他,他故意将祖父跟大伯父调去偏远地方当地方官,那时可就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