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祖清从怀里摸出一把袖珍□□拍在桌上,“你的东西。”
“我拿来防身的!”周远达道,“国府允许枪支交易,我这把枪是备过案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吴祖清笑笑,示意下属把放在周远达视觉盲区的手提箱拿过来。打开箱子,里面的衣服不见,赫然放着一把德式枪支、两个弹匣,还有一枚小型炸-弹。
“档案上可没有它们的记录。”吴祖清道,“你告诉我,一个记者私藏这么多武器是为什么?”
吴祖清打断他的说辞,“你想说,即便你一个人生活,领对大多人不可及的薪水,但还是不够生活,只得做点黑市买卖。”
周远达咬咬牙,“我有什么罪也该法庭来判!”
“你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吴祖清朝下属示意,“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
一记皮鞭猛地落在周远达身上,接着是数不清的笞挞。他忍着痛,叫喊道:“我要求公证审判,我要请律师!你们没权动私刑!”
只听得鞭挞声中,吴祖清的声音冷漠极了,仿佛没有情感的机器,“你是谁?”
“说了我叫周远达!”
周远达的衣衫破烂不堪,露出道道皮开肉绽的伤痕。他话还未说完,一盆冷水自头顶泼下来。他咳嗽几声,极力忍受伤口火辣辣疼痛与阵阵寒意的交织。
“那么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周远达不再回答,于是被戴上了夹指器,每一次拉扯都令他发出疼痛的叫喊。施刑的人在吴祖清授意下,呈上一缸冷水,给周远达罩上头套,将他按入水中,又拎出来拳打脚踢,周而往复。
在黑暗中遭受折磨,终于让周远达忍不住了,啐骂出一句日语。
吴祖清嗤笑,打开文件念周远达的简历,而后道:“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还有关西口音?”
周远达打冷颤,故作强硬道:“不如杀了我!”
“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出去吗?”吴祖清放缓语气,“不过,如果你说点儿我想听的,我可以考虑。”
“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周远达一下子被按入水缸,血融于水中。
旁边的王主任见惯了刑讯场面,此时也有些悻悻然。以商量的口吻道:“吴组长,我看……不要把人弄死了。”
吴祖清点了点下巴,“那么你来审?”
王主任作推却状,“您继续,我不打岔。”
吴祖清起身走到周远达跟前,摘下他的头套。不等他适应光线,便箍住他的脸颊问:“名字。”
周远达喷出一口血沫,以带关西口音的日语大骂。
吴祖清抹了把脸,看了眼擦在皮手套上的污迹,猛地往周远达脸上挥去另一边,货真价实的路记者夹着公文包从报馆步行回租赁屋,途径唱片店看见歌星周旋新唱片的海报广告,买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