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帆,与刘协?”
虽说在明面上,董卓还尊刘协为主,可私下里,早已是直呼其名。他连忙让李儒把书信接过来,转交给自己。
为何董卓不自己去接过来?如今董卓,还没有称王,可这心里,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帝王。
事实上,除了一个名号之外,他住的,用的,全都是依照帝王之礼。这皇城里的嫔妃婢女,更随他享用,全然不在意汉室的脸面。
这个范儿,得要有,而且还要拿捏起来。
从李儒手里接过书信,他打开来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片刻后,董卓阴沉着脸道:“秦帆,是如何与刘协勾连在一起?”
“太师,那送信的人,曾是乐平公主的家臣。”
吕布上前一步,沉声道:“孩儿已审问过那贼奴,据那贼奴交代,刘协正是想通过乐平公主,动员秦帆起兵勤王。他还说,这皇城里,他还有同党,专门负责为刘协牵线搭桥。”
“是哪一个?”
“太医令,吉平!”
“哦?”
董卓眉头一蹙,颇有些吃惊。
吉平,他知道!
这家伙有一手好医术,董卓对他,也颇为赏识。
“可曾确定?”
“倒还没有……那贼奴说,吉平最近常登门探视刘协,和刘协见面后不久,吉平又与他联系,想借机由他将密诏传往蜀中。孩儿以为,吉平甚有嫌疑。”
董卓顿时面露喜色。
“奉先我儿,那就由你,秘密捉拿吉平。……还有,立刻命李傕、郭汜调集人马,连夜进入长安,接管各门。”
“太师,吉平难成气候,今日既然被发现,他那些党羽,定然难以成太师障碍。只是……”李儒见董卓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于是上前提醒。
董卓道:“你有话就说,莫吞吞吐吐。”
李儒也有些犹豫,不过既然到了这地步,他似乎也无其他退路。在踌躇片刻之后,李儒咬牙下定决心。
“吉平之所以如此作为,实因为这长安城里,尚有太师的心腹大患。”
“哦?”董卓心里一咯噔,“是谁?”
“此人若不除掉,太师就无法心想事成……试想,今日有吉平,他日就难保会有张平,李平,赵平之流。只要这个人在,就会有无数吉平,不断跟随……”
董卓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说……”
李儒点了点头,凝视董卓道:“还请太师,早做决断。”
显阳苑,在萧瑟秋风中,更显几分孤寂。
汉初营建的宫墙,随着时间的推移,已呈现出斑驳之色。宫城外,不断有军卒巡逻警戒;宫城内,却是灯光昏暗。宫门楼,灯笼黑乎乎的,已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不晓得有多久没有更换。
而在显阳苑里面,死气沉沉,偶尔传来叹息声,旋即又消失无踪。
刘协端坐显阳苑,眼神木讷。
显阳苑外,几个老宫人佝偻着身子,缩着脖子,静静站立。也就剩下这几个老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