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笑了笑,心里竟觉得有那么点开心。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地位是比鳌拜要重要许多?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回头和塞雅说,说鳌拜虽然和那些狱卒打了架,但实际却是那些人违反了规矩,该罚的应该是他们。这会儿鳌拜只是被我安顿在别处好生修养,他被人打得是不成样子,怕回家吓坏了塞雅,过两天就会回家。”皇太极说这话实际上也是想让小蛮宽心。
他看着小蛮,发现小蛮不经意间露出了微笑。
果然还是在担心。
唉,他的福晋啊,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给别人带来麻烦。累吗?他真的很想问问她。
“福晋,过几天陪我去外地走走吧”皇太极很自然的就把话匣子打开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达到目的地,他不想让她这么早离开,他甚至还想再多和她站久些,于是便有了这个大胆的提议。
出去?
小蛮诧异的看着皇太极,她不是不能出去吗?
皇太极说:“化成小婢女,跟着我出去就好。老在这里面待着,就是正常人也得憋出病来,跟我出去走走吧。”
小蛮真的想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一天能走出这个大门,她差点表情失控,问道:“不会对您有什么影响吧?”
皇太极笑着说:“整个府上现在都是我可以信任的人,而门口有没有别人,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时时刻刻都盯着。到时候你就穿着布玛的衣服跟在我旁边,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有他这么说,小蛮就更加高兴起来,她的小手下意识的抓住了皇太极的袖子,笑得可甜了。
说是过几天,可是都过去半个月了皇太极都没有兑现诺言。
好在小蛮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就当是皇太极在逗自己开心,只是嘴上过过瘾,当时乐呵乐呵就行了。
皇太极是一直记在心里,可是奈何布依娅又把自己折腾得不成人样,让他实在没办法立刻抽身。
也不知道代善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用萨满的一种法子,即使是病入膏肓的法子,只要将她的肚皮剖开,将里面塞满泥土,便是能延长这人的寿命。
当皇太极赶到的时候,布依娅的肚子就差那么一点就被代善他们剖开。
皇太极皱着眉看着毫不在乎的布依娅,生气且愤怒的离开了那里。
而布依娅非但不领情,还甩给了他一个白眼。
等到皇太极从牢里出来,代善看到他的脸气得铁青,就笑着对皇太极说:“八弟,我说你受那么大的气干什么,大汗的意思就是只要这女人活着,不管是以什么形势,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皇太极说:“二哥,你确定这是大汗的本意?”
代善挑眉,他说:“不然呢?难道大汗非得要征服这个女人不可?八弟,你是在怀疑我假传旨意吗?”
皇太极说:“不敢,皇太极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布依娅存在的意义已经不完全是她本身了,就像是辽东这么多的部落,大汗是想他们都对他俯首称臣,而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当然相信大汗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二哥你想想,如果我们能让她在身体健康的状态下就对我们服软,大汗会不会更高兴?”
代善听完思考了一会儿,竟莫名嗅到了之前那次他用喝醉酒借故和皇太极表明想要合作之意。今日皇太极特意跑来阻止自己,看来不止是为了要保住布依娅。他这弟弟他还是了解的,虽然很看重布依娅,但如果能他代善摔个跟头,绝对就会袖手旁观。所以他的意思还是想要合作了?
想完代善就说:“还是八弟说得对,是我糊涂,没把这里里外外考虑清楚。八弟,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这女人太过执拗,我听说你也使了不少办法也还是没有让她改变主意。”
皇太极说:“我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硬的不吃,那就来软的。”
代善笑着说:“嗯,要不说八弟小小年纪就能管理这么大的赫图阿拉城,果然是想得长远又缜密,我是自愧不如。好吧,既然如此,在想出好办法之前,就劳烦八弟多费心。”
皇太极说:“一定不辜负二哥所托。”
在代善离开之后,皇太极就回到了大牢中,要不是布依娅的眼珠子还能动,皇太极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他走近布依娅,然后蹲下来对她说:“该吃吃该喝喝,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了。”
布依娅睁开眼,直接就给了皇太极一个大嘴巴,她说:“你有什么权利来管我?你姓爱新觉罗,不是我们叶赫那拉的人,我们的死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皇太极并没有一个耳光就生气,他反而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他淡定的说:“是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你死和不死好像并没作用,建州该攻打叶赫就攻打叶赫,什么也改变不了。”
布依娅说:“我不需要起到什么作用,只要我能问心无愧就成。我可不想像努尔哈赤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眼看着国破家亡还能陪着笑脸,她们真能过得心安理得吗?”
皇太极站起来,他知道布依娅又是在隐射自己的母亲,他说:“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活得潇洒,那是因为你身后已经了无牵挂,可以肆无忌惮。但是你说的那些女人,她们要考虑的太多太多,就是死也已经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