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只有两个字:勿念。
裴郁卿的笔迹。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他、他没事?”
契雅莫名地望了一眼,“是谁?”
“裴大人。”
“啊?”契雅也愕然地愣愣看着信纸,“上卿大人不是在刑部大牢关着吗,怎么还能传信出来?”
秦书安心地展颜道,“所以才说明他真的没事。”
她喜滋滋地将信叠回去,语气几分骄傲地小声嘀咕,“真不愧是我男人……”
“嗳,不能留着。”
契雅阻止她,蹙眉严肃道,“温大人特意吩咐什么信啊字条的都不能留着。”
秦书顿住,淡淡忧愁地抬眸,“这是这么久以来我收到的关于他的唯一两个字……”
契雅犹豫了一会儿,狠心把信纸夺回来,“那也不行。”
她利落地将信撕了个粉碎,转身过去丢进了案桌上的黯炉里作了灰烬。
秦书可怜见儿地看着升起的缕缕青烟,契雅挽着她的胳膊安慰道,“好了,一封信而已。等人回来还不比信珍贵?”
“嗳,也是。”
她叹了叹,收回视线重新抬步,“走罢。”
“诶等等。”
契雅拽住她,又低头从腰间摸出了一张字条。
“这是,温大人的。”
秦书好笑地接过来,“你这个唯一的途径还真是被利用的彻底。”
契雅傻乐了两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但是这种感觉好像特别好……
说不上来的温暖,心腔好似有轻沸鼓声。
秦书看了一眼,弯唇道,“走罢,温大人在等我们了。”
“哈?在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契雅一身海蓝色的纱锦衣裙灵灵生动,加之一身独特的首饰所缀出的风情,即便只是下马车进谪居的一小段路程,也惹来许多目光。
跟着她的素衣侍卫倒是省心,人群里一眼可辨的倩影,丝毫不用担心跟丢了。
她今天的额链没有坠落的流苏,一层淡蓝色薄纱罩面,秦书领着她上楼,回头小声和她说,“契雅,你太漂亮了,好多人看你。”
契雅啊了一声,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衣服,后悔地一拍脑袋,“肯定是因为我这身打扮格格不入……我应该换身合适的衣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