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脏。
还有昨晚剩的猪油渣,只需要撒一点点盐巴就极其香甜。放一两颗在粥碗里,表面会立刻浮起来一层淡淡的油花,一整碗都带了肉香呢。
干时酥脆,过后柔韧,啵唧一咬一小股荤油,香味直接钻到天灵盖去!白星觉得自己对猪油渣这种好东西一见钟情了。
这可真是宝贝!
重新戴好帽子的孟阳声音轻快地说:“今天是立冬,按规矩是要吃饺子的,白姑娘打的野猪很肥,我们可以吃白菜猪肉馅儿的。”
顿了顿又特意强调:“可以多放肉!”
说这话的时候,他帽子上可还有一排清晰的马牙印呢。
白星用力点头,跟着重复,“多放肉。”
她喜欢吃肉。
“下水是盛脏东西的,生着不好存放,不如就连同鸡杂一起做卤味吧。”猎物是邻居打来的,虽说交代了自己随意处置,但孟阳觉得还是有商有量的好。
卤味?!白星心头猛地一颤,那是什么?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于是就这么定了:
两人先去卖野猪毛,然后去西市的香料铺子里买卤味和后续炖肉需要的香料。
走出去几步了,白星还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专门去看院墙上高坐的小雪人。
它的肚皮圆鼓鼓的,但因为站得高,竟显出几分神气,像极了看家护院的胖士兵。
那样白,白得耀眼。
白?纸一样白。
白星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窗纸,又问哪里可以买到。
听她说窗纸一直都是破的之后,孟阳整个人都震惊了。
都下雪了,有人屋子里竟然连一张完好的窗纸都没有?!
白星习惯了风餐露宿,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她看着对方近乎夸张的表情,竟莫名其妙地心虚起来,于是连点头都不那么果断了。
“这不行!”素来软乎乎的书生仿佛突然变成了钢铁,看上去冷硬又果决,站在薄雪地里呼哧呼哧喷白汽。
他两道眉毛之间揪起好大一个疙瘩,当机立断道,“连窗纸都没有,那铺盖呢?”
“有窗纸,”白星不服气,小声道,“只不过……”
只不过破掉了,但你不能说没有呀,太不讲理。
得知新邻居竟然连被窝和铺盖都没有时,孟阳好像随时都能跳起来,“我们现在就去买棉花,我会做被子的!一天就能做好!”
他家里的铺盖都是自己做的。有两床是头一年做的,针脚粗糙,看上去也有点歪歪斜斜的,但后来就越做越好了。
看来人只要磨练就什么活儿都能学会,哪怕以前是养尊处优呢。
但白星觉得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