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几页纸面又明显比其他纸面要旧、有着更多的磨损。
她自然记得,她当年留下的文字全集中在这最后几页。
不难猜测,他一直带在身边,经常翻阅。
章遇宁直接先打开到最后一面,按照她当初写的顺序浏览。
瞿闻宣端着水折返,促狭:“看你自己写给我的情书也能看得这么入神?”
章遇宁蹙眉:“什么情书?同学录怎么成情书了?”
“在我看来就是情书。”瞿闻宣扬着下巴,一副不容置否的豪横表情,手里则殷切切用小匙舀起温水往她嘴边送,“加了蜂蜜。试试会不会太甜。”
章遇宁一眼认出,这杯子是她送他的那个十九岁生日礼物。第一次被人伺候到这程度,她没拒绝,张开唇将蜂蜜水含进嘴里:“这是你的赔罪?”
“不是。”瞿闻宣否认,似笑非笑,“床上的罪要到床上赔,才有诚意。”
章遇宁腾在半空中的脚轻轻踢了他一下,掩饰她脸上的臊:“高考只有一次,你不及格,没有重考的机会了。”
“你确定我不及格?”瞿闻宣挑眉,歪下脑袋来,“章遇宁,讲话要凭良心、摆事实。”
他承认他一开始毛躁了些,中途也完全将“你不想了随时告诉我”的允诺抛至脑后,但后来她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证明了他这回成功地理论结合实际。
章遇宁继续喝着他喂到嘴边的蜂蜜水,拿眼风剐他:“我是阅卷老师,多少分由我打,不服气你可以投诉我。”
他能上哪儿投诉?不过瞿闻宣倒也不慌不忙,将她一军:“高考一共四场考试,这顶多只能算第一场,我还有三次机会拔高总分。”
章遇宁索性放狠话:“……没用的,你怎么考也从我这里拿不走高分。”
“那也得让我把剩下三门都考完。阅卷老师不能阻止考生参加考试。”瞿闻宣笑得又贼又坏。
章遇宁没忍住再踢他一脚:“不是你想考就能考。考试时间的制定权在我这里。”
这点瞿闻宣未和她争:“嗯嗯,你说什么时候能考第二门我就什么时候考。没关系,我能等。”
说着他伸拇指到她嘴角边擦拭水渍,眼底笑意细碎:“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自然是饿的。他们先前只在飞机上吃了机餐。
刚刚比起饿,更强烈的口渴。现在喝掉大半杯蜂蜜水,口渴的问题已得到解决,面临的是饥饿。怪就怪瞿闻宣,带她来验收房子之后,紧接着就拐她到床上小登科。
到这个时间点,还有东西吃?章遇宁没抱希望地问:“你冰箱里有食材?”
他回去清荣十来天,就算有食材也不能用了吧?
瞿闻宣不出她所料地说:“没有食材。”
紧接着他又出乎她预料道:“不过半个小时前我到附近全天营业的麦当劳和便利店都买了点食物,你先将就着挑你喜欢的吃,怎么样?”
“你还出去过?”章遇宁意外。
“不是家里什么也没有,怕你饿醒了没的吃?”瞿闻宣圈着她的腰,臭屁至极地邀功求夸奖,“你就说我是不是个体贴周到的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