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怕松松把你扎坏了呗?”
“我可以教你把脉的啊。”
“干嘛?不肯给我听哦?”
“我不是……”沈小公子弱弱嘀咕,“只怕本来没事,你这听法要听出事来。”
“啊?”
后来,在很漫长的一段时光中,他一个人住,一个人生病,一个人发烧,一个人量体温、测脉搏,好像也渐渐地开始习惯,不会……再有一个女孩趴在他的胸前默念他的心跳。
直到……这一刻。
耳畔的数数声一轻一重,伴着他的心跳一跃一落,分明烧的还不算糊涂,睁眼时朦朦胧胧间看到的那张脸……仿佛也并非属于五格格的,心却蛮不讲理的生出一种认知——近在咫尺、近乎笃定。
唯有她。
针管因为手劲太用力而鲜血倒流,他死死握着,不肯放:“你是爱新觉罗,妘婛。”
这句话石破天惊,足以令云知震撼的不知所措,不待她回神,又听他道了后一句。
“……我的妻”。
云知怀疑自己是鬼迷了心窍,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否认,他的眼神好像能把人融进去似的,触到了,就挪不开了,“我……”
是哪里露馅的?
不可能,他没理由认出来的,准是烧太高才会说胡话。
“不是……我是云知啊,”她心如擂鼓,“您认错人了,沈先生。”
模糊的面容变得清晰,“……林、云知?”
“您中了枪,让我电话苏医生过来给您动手术,子弹刚才已经取出来,只是伤口可能感染了,苏先生出门给您取药去了。”
思绪与理智霎时回归正主,沈一拂缓缓松开手,目光黯淡了下来。
云知不敢松懈,她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拧开棕色的小瓶,“苏医生说这是瓶猛药,容易引发呼吸道过敏,但是您的心率已近临界值……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否再测一次心率……”
话没说完,他问:“你,伏在我胸前,是为了测心率?”
“是您握住我,一时腾不出手来……先别说这些了,药……”
他没去接药,而是拿起手表,自己搭着腕测,一分钟后,他道:“不急。”
“真的不要紧么?刚才……”
“刚才,”沈一拂垂眸,“我误解了,心率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