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不愿在他们身上多费心思,大手一挥,将他们一个个的送到大理寺里,秉公处置。
而在街坊中,因着池宴这一雷厉风行的手笔,小民们也知晓自己先前是被人当木仓使了,也垂着头再也不敢传论这些没根没据的流言蜚语。
可蒋鸣府里,得到这个消息时却颇为吃惊。
身着月白色衣裳的门客将手里的扇子一合,走上前去:“陛下竟不借此机会为难大人,真是稀奇。”
另外一门客挑眉:“怎么,按你说的,陛下没为难大人,你倒是深表遗憾了?”
月白衣裳男子点头:“自然。”
蒋鸣听到他的话,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尖利。
不过男子好似并未察觉到什么似的,继续说着:“若是陛下为难大人,那大人在里边可以做的文章,便多了去了。”
他偏过头来看向蒋鸣:“陛下虽尚且年幼,可毕竟是先帝唯一的孩子。”
“若是大人想出兵,必定得出师有名啊。”
“这名,本官早就谋划好了。”蒋鸣垂着睫:“只是这时机,却不是这么好遇的。”
男子一笑:“既然遇不见,大人为何不自己创造个时机。”
“这般的话,天时、地利、人和。”他顿了顿,声音拖长来了:“尽在您的手中。”
蒋鸣墨色眸子中精光一闪,他如今才对这个话题感了兴趣,将身子坐正些来:“那你说,这个时机,该如何创,在何时创?”
男子偏过头来,目光淡淡的,落在方才对他不屑的那个门客身上。
蒋鸣想也没想,挥了挥手便将他给支了出去。
“如今,你该说了。”
男子走上前来,不顾蒋鸣僵硬着的身体,附耳说着些什么。
还未到秋日涉猎时,宫里便突然热闹了起来。
原因无他,便是当今的太后娘娘,不知听了哪里的话,偏要去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瞻州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不知名小庙上去拜佛。
池宴在瞻州的势力如今都已经部署完了,如今听自己老母亲这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太后生于边疆,长于京都,半辈子都在宫里待着,别说是那庙,便是瞻州连路都没路过过。
他正在心烦时,便又去近些日子已经不常去的太液池去喂鱼了。
池宴手里端着一大盒鱼食,看这个架势,怕不是去喂猪。
他垂着眸子,心里装着事,手上机械般的朝下边撒着粮。
最开始时,还有肥嘟嘟的大金鱼摇晃着尾巴抢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