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他成为了她的众多选项之一。
她也给了他一个平等的机会。
她们慢慢往前走,不刻意去等,也不刻意去为了对方改变。
能够重遇那便是缘分,如果不能那就祝愿对方。
“我妈去世了。”沈岁和忽然说。
江攸宁点头:“有听说。”
“她当初想让我跟你离婚。”沈岁和说:“我们离婚有她的因素在,但……”
“我知道。”江攸宁笑得温和,“以往我对她的尊重全部基于对你的爱之上,她的离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讨厌的人离开了而已。或许你觉得这个说法很不好,但在我心里,她确实是一个讨厌的人。无论她做了多少错事,但最后我心寒的不过是你从未站在我这一方而已,而且她的离开并不会改变我们那段婚姻的本质。
“你从未对我上过心是不争的事实,我将生活的仪式感给你拉满,但也没换来你相同对待,我一次次充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所以离婚是必然的。两个都没学会正确去爱的人在一起就像是两棵仙人掌,永远无法相容。”
“你所有的苦衷在我这里。”江攸宁笑着看他,“归根结底不过三个字:不够爱。”
良久,沈岁和低下头,“抱歉。”
他的身子慢慢缓下去平躺在床上,像是在跟她作保证,“我会爱你的,江攸宁。”
“哦。”江攸宁说:“记住我说的,先爱你自己吧。”
沈岁和:“哦。”
他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江攸宁坐在床边打开手机看电子版的卷宗。
病房里再度归于沉默。
隔了会儿,沈岁和温声说:“你去睡吧。明天不还上班吗?”
“没事,我看卷宗。”
沈岁和:“还是离婚案么?”
“是。”江攸宁说:“不算难,我看一会儿去睡了。”
沈岁和:“最近工作忙么?”
“还好吧。”江攸宁说:“能应对。”
沈岁和:“那就好。”
“漫漫呢?”沈岁和问:“他最近乖不乖?”
江攸宁笑:“你不是知道么?虽然你去的时候我不在,但慕老师都有跟我说啊,你前两三天不还去看了他么?”
“他好像快会说话了。”沈岁和笑了下,“之前他一直喊我bobo,还喊了‘么么’,应该是在喊妈妈吧。”
“嗯。”江攸宁点头,“基本上也就这两三个月的事儿,他挺聪明的。”
“咱俩都不笨。”沈岁和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下,“我小时候听我爸说,我八个月就会说话了,而且比较伶俐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