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我爸做了藕夹,还炸了鱼干儿,不用等开饭,到家都有得吃。”
“他还酿了一大罐猪油,带回南江可以做猪油拌饭吃。小时候半夜容易饿,我爸老做这个填我的嘴,吃饱了,做梦都是香的。你也尝尝?”
“不知道过年的腊香肠还有没有剩,蒸一蒸或者拿蒜苗炒着吃都好。有的话,也带点回家好了。”
“对了,我——”
有人扣住她后脑勺,强行将人拉近几分,旋即便重重地吻了上来。
早在夏知蔷喋喋不休的中途,冯殊已一脸淡然地将车停在了路边。
这一吻来得很急,两人的牙齿无预料地磕碰在一起,好似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莽撞且不知收敛。夏知蔷吃痛张开嘴,冯殊的唇舌顺势滑入,来往直接,在内力肆意席卷,她连配合都来不及,只剩被动招架,推着男人胸膛的手也渐渐脱力,身上很快软成一团,眼角开始沁出激动的泪珠儿来。
这个开始得猝不及防的吻,结束得亦很猝然。
场合不对,时机不对,冯殊强逼从喷薄的情绪里硬生生抽离出来。他将头深埋在女人肩窝里,呼吸从轻喘恢复为平稳,姿势却一直没变。
“谢谢。”他说,“谢谢你,给她老人家寄那么多吃的。”
夏知蔷只答:“她是你奶奶,就是我奶奶。应该的。”
“她不是。”
冯殊缓缓坐直身体,看向夏知蔷,说出那个直到22岁时才知道的事实:“我不是她老人家的孙子,也不是我父亲的孩子,我也不该姓冯。”
夏知蔷错愕得睁大了眼。
男人的声音像是从某种幽深不见光的地方传来:“我的母亲她……不忠。”
第27章
冯殊拒绝了夏知蔷要代替自己开车的好意。
他说自己没事。
车开到下一个路口,夏知蔷才想起梅姨走之前塞了个荷包在手上。她打开,里面是个碧绿碧绿的翡翠镯子,质地细腻,透亮水润,还沉甸甸的。
“这个……怎么处理?”夏知蔷问。
只一眼,冯殊就认出来了这个老坑玻璃种的手镯。从他记事起,老太太便常年将其戴在腕子上,鲜少离身,宝贝得很。
他目光平视着前方路面:“先收着吧。”
夏知蔷以为对方还难受着,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依言老老实实收好镯子,她低头回微信上的客户消息。
她设置了按键音,打字时哒哒响个不停,这种细微动静反衬得车厢里安静又沉闷。
路过一个隐约能看见有钟楼高耸的学校,冯殊突然开口:“你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