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漠然道:“她是你奶奶,你都不清楚,我怎么会清楚。”
被人呛回来,夏知蔷尴尬地抿抿唇,打着商量:“等下见到我爸爸,你……能不能别跟他说?”
对方明知故问:“不跟他说什么?”
“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些。”她声音弱得很,明显是难为情了。
“哪些?”季临渊扯了扯嘴角,“是你在车里和男朋友缠绵、拥吻到难舍难分的那些吗?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话语直白到赤裸,神色中的讥讽亦是不加掩饰。
这样的季临渊让夏知蔷觉得陌生。
或许这才是真的他。
像被人撕掉了身上所有遮体之物,夏知蔷当即被铺天盖地的难堪压得无法呼吸,喉头涌起的千言万语被什么哽住了,以至于,半句都倒不出来。
不过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竟能给人带来如此之大的羞辱感……
夏知蔷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羞于启齿的龌龊事情。
她咬住下唇:“你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你觉得难听,是因为你主观上觉得自己在做错事。”
“不是这样的。我和他堂堂正正地恋爱,有什么不对?”
季临渊讥诮之色未变:“是啊,如果真觉得自己没问题,你又为什么要我替你瞒着你爸爸呢?”
夏知蔷起先确实被问住了。
她嘴唇翕动着,眼神变得不那么坚定,好半天才找回一点自我意识,以及思考能力。又过了会儿,像是想通什么,她坦然地靠坐在副驾上:
“劳烦开下车,我赶着去看奶奶。”
便再没说话。
夏知蔷学不会用简单的语言对季临渊刚才的话进行反驳是真,懒得拿长篇累牍的辩论说服对方也是真。
这没有意义,也不合时宜。
到达医院,夏知蔷说了声“谢谢”就推门下车,奈何太心急,没注意到车旁有个坏了的地锁,一脚踏下去竟是把脚踝给扭了。
倒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在夏知蔷勉力站稳之前,季临渊已经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我能走。”她还在气头上,当即挣了挣被人握住的手腕。
“你在别人面前不是很主动的吗,现在又装个什么?”季临渊不仅不放开,反倒扣紧了些。
夏知蔷想也没想就答道:“他是他,你是你。”
对方默了几秒。
季临渊似乎并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压低声音:“再耍小孩子脾气,信不信我把你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