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年在交警队来得勤,今年大了就不好意思。今日算是第一次见到封路凛,对这个哥哥眼生,不禁羞赧,“我,我,叫文雀。”
封路凛蹲下来,认真听她讲话,“我叫封路凛,交警大队第四支队队长。”
他说完,伸出大手,笑了:“文雀你好。”
他这“大人式”的郑重感让文雀一惊,满是喜悦。往日都是白仰月对她和颜悦色,如今又多一个哥哥……不过,就是长得凶戾了些,神色是温柔的。
“妈,妈,怀我,”文雀努力比划着,不住哽咽,“都在,吃,吃、酮……”
封路凛这才明白,当二奶的妈为了生儿子,怀孕期间药吃多或者吃错了,生下来的小孩儿落了点“毛病”。不止这个,更残忍的是,文雀这么小,居然还知道这种事情。
他在调查岑七的时候,知道有个妹妹,但没想到这么小,还没随老岑家的劣根,意外地善良。
这兴许是小孩普遍拥有的天性,身俱灵澈,所见万物都是温柔的。
凡人的眼神,哪怕在最放空的时候,也总会沾染烟火尘埃。
但小孩儿不同,他们是天使,还未进化成“人”。也正因为身处污脏,所以才成了其中的纯粹。
说起眼睛,封路凛又想起风堂。
他常时间在马路上执勤,看无数人来来往往,发现对象满街都是,真正伴侣却是难求。
而风堂是站在那里,就让他有莫名保护欲的男人。
愿意为他提枪、为他站岗,为他奋斗在“第一线”,也愿意为他露出最柔软的一面。封路凛活了二十七年,几乎还没有尝过这种感觉。
这种两人之间,歇斯底里的合适。
他收回思绪,又看了看今天的处置报告,有一堆逆向停车的罚单。这还是市里才下的新规,说在公共停车位上,倒着停也要罚。封路凛瞄一眼,看到贺情的车牌号,顺手拍了张给风堂发过去。
风堂正在饭局上,发回的消息却是一张图片。
他把摄像头放在饭桌之下,由茶青色桌帘挡了三分之一,画面虚焦,一片朦胧绿。
焦点,全都在人上。
画面内的风堂,正在认真吃饭。视角从下往上,仰拍,能看见他的胸膛、锁骨,脖颈,以及身后嵌入岫岩玉的椅背。
甚至,连风堂短袖领口未遮住的半枚吻痕,都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