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德妃的事既然已成定局,咱们就不必再说,倒是李氏,这段时间很是风光,咱们数次下手都被她给躲过了不说,还一连损失了好几个人。”乌拉那拉氏出言留住正准备出去的曲嬷嬷,说起李氏来。
“主子,之前的动静太大,李侧福晋都已经有了防备,咱们纵使有再多的算计,她也能躲开,这就已经失了先机,与其再继续纠缠,还不如先等上一段时间,等到李侧福晋她们放松警惕,再一击击中。”曲嬷嬷说着自己的见解,态度一如从前,并不勉强。
乌拉那拉氏冷静的时候自然也知道自己之前有多执拗,失去弘晖和管家权的无力感让她内心的不安瞬间达到了巅峰,当时的她也只是想证明没了这些,她依旧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可时间长了,钻了牛角尖,就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也罢,来日方长,我钻了这么长时间的牛角尖,也该冷静冷静了,毕竟兄嫂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我若再这样下去,他们怕是就真的没有依靠了。”想到娘家前些天送来的信,乌拉那拉氏心里满满都是叹息。
昔日的乌拉那拉府是多么的风光,别说其他人,就是皇上也给三分颜面,否则她凭什么成为四福晋,可自打她阿玛病逝,几个兄长都平庸,娘家便一步步败落了下来,到了现在,居然还得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撑场面,这样她凭什么再挺着腰杆跟人斗。
“主子,事已至此,你也该考虑考虑其他了。”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之前乌拉那拉氏一心只想着报复,她也不好说太多,现在她既然转过弯来了,那她自然也得多劝上两句了。
“嬷嬷,我现在不想说这些,就算真要打算也得等到新人入府。”乌拉那拉氏也是有成算的,府里的妾侍是什么样她一清二楚,而刚之前进府的武秀宁和乌雅氏明显不受控制,她自然不会再在她们身上多花心思。
“主子心里有数,那老奴也不多说了。”曲嬷嬷见她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毕竟主子的话也有道理,这后院的妾侍的确都不太适合。
等曲嬷嬷出了屋子,待在屋子里的乌拉那拉氏便好似没有气力一般,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想来她并不想妥协,只是现实逼得她不得不妥协。
不管乌拉那拉氏如何,李氏如何,武秀宁倒是一心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自打有了弘昱这个小家伙后,她的日子变得更加充实了,原本空落落的心也有了归属,更让她觉得讶意的大概就是胤禛的变化。
从前她只想着争宠以保自己的地位,改变自己的命运,谁知错打错着,竟惹得胤禛对她动了心,甚至有了情意,这倒是圆了后院众人上一世给她按上的罪名。
只是,看似圆满的事情其实仅仅预示着一切的开始,武秀宁不会以为动心且有情谊就意味着所有,毕竟上一世胤禛也对她动了心,但种种原因交杂在一起,最终还是让他们错过了,而这一世她不想错过,也不想再因为莫名的原因赔上自己的一生,所以她现在不争不抢,只一心培养感情。
“在想什么?”胤禛看着拿着绣绷的却久久都不曾动一下的武秀宁,低声问。
“爷……”回过神的武秀宁对上胤禛近在咫尺的面容,一时双颊微微有些发烫。
胤禛看着满面晕红的武秀宁,伸手轻抚她的脸,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嘴唇上,拇指微微用力,在她馥软的唇瓣上揉了揉,才收回手。
他想,这个娇人儿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什么都不做就能轻易地吸引他的目光,而其他人想要吸引他的目光却要费尽心思。
“可是遇什么难处?”
胤禛都开口问了,武秀宁微微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才道“婢妾能遇到什么困难,不过就是操心一些琐事罢了。”
“什么琐事能让你连魂都快丢了,爷可是听姚嬷嬷说了,你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胤禛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是有着大男子主义的,特别是面对被他纳入羽翼之下的武秀宁时,总觉得她应该是浅笑盈盈,无忧无虑的。
“与其说婢妾心不在焉,不如说婢妾是在考虑一些事情。”武秀宁想着胤禛夺嫡时的种种难处,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爷也知道婢妾有不少嫁妆,这两年经营的不错,赚了不少银子,最近有人提出扩张,婢妾正苦恼着要不要答应?”
胤禛到是没有想到是这种事,武秀宁经营嫁妆的事情他当然知道,但没有过多地关注,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混得再差也不至于惦记女人的嫁妆,不过武府对于女儿的一片拳拳爱意还是让他十分感慨的,毕竟他还从未见过有那个府会为了女儿倾其所有。
当然,宫里的嫔妃先不说,就说宫外的,嫡福晋的嫁妆都是有定数的,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格格。
“为什么不答应?”胤禛看了她一眼问。
“爷肯定不知道婢妾要扩张的是什么生意,之前听闻海运的利润十分大,婢妾也傻大胆地拿着全部的银子跟着投了一艘船,隔年回来便赚了不少银子,不仅添了铺子,更添了庄子,之后婢妾的娘家也跟着买了船,现在干得风风火火的,很是不错,但再扩大的话,就要变成船队了,但婢妾却没有时间去打理。”武秀宁说完小心地看了胤禛一眼。
“海运?”胤禛手头上的生意不少,佟皇后的嫁妆之丰富,可以说只要是赚钱的门当,都有涉猎,再加上胤禛根据自己的认知做出的一些调整,这些年赚了不少银子,可赚得多花得也多,特别是当他动了夺嫡的心思之后,这原本够用的银子一下子就变得紧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