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点头,“是,这两日还要多谢掌柜的照拂了。”
掌柜的摆了摆手,“害,小姐说这就见外了,哦,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换了只胳膊捧账簿,另一只手在袖子里搜寻了下,掏出条彩色手绳来,“这是昨日与小姐同行的那姑娘退房时落下的,便劳烦小姐代为归还了。”
“棠衣……”
掌柜的消失在楼梯拐角,钟白握着那手绳怔在原地。
同样的七彩相绞、金银坠丝,这手绳……与大师兄送她的一模一样。
喜笑的神情落下些许,紧蹙的眉心剩了些许疑虑。片刻后,她把彩绳收回了包袱里,提步下楼。
“二位在聊什么呢?”钟白弯着唇走近,在桌旁站定,欠了欠身,却见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怎么了这是?”
“哼!”“哼。”两人脑袋一转,相看两相厌。
在客栈里用了早饭,再装了些干粮走,他们便去了附近马厩铺子。
知道那臭小孩对他警惕,赵既怀便不敢打什么算盘,只安分地挑了两匹稳健的马走出。
“小白,你挑——”话未说完,仙鸽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红棕赤马,不熟练的动作惊得马匹急踏了两步,小孩急忙俯身趴在了马背上。
赵既怀抬手勒住缰绳,冷眼沉脸,“你自己不是会飞?”
小孩撇嘴一哼,“没骑过马,想试试。”
男人凝望着他,倒没有再说什么,这小孩既想骑马,这匹马给他骑便是,至于小白与他,便只能
小孩一眼读出他的想法,暗笑一声,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盯着钟白,以命令的口吻道,“我不会骑,所以你要带我。”
“……”
说完,小孩又扭过脑袋,得意洋洋地俯视着下头咬牙切齿的男人,只是还未得意够,便觉马背陡然一沉,机械一般扭过头,只见那面若修罗的男人已经坐在了他的身后。
“小白骑术不好。”他顿了下,幽幽垂下眼中寒光,弯了弯嘴角,“所以,我来带你。”
小孩感知出这男人心中的想法,后知后觉地急欲翻身下马,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
马鞭顿甩,一骑绝尘,伴随着稚嫩嗓音的怒吼声传便乡野。
此地距江南快马加鞭约莫两日路程,一路上能感受到道路两旁草木逐渐变得翠绿葱郁,钟白心中的期待便更深几分。
前头赵既怀勒着仙鸽颠簸了几十里路,一下马,仙鸽就吐得头晕眼花,本来就白皙的小脸更加惨白了。
而后的赵既怀幽幽地驾着缰绳,踏着马蹄到他面前,用魔鬼一般的语气道,“如何?吐完了就上马吧,继续带你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