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在赵既怀旁坐下,悄悄睨了眼大师兄看的书,发现上头尽是些看不懂的古字,惭愧地收回视线。
“那大家怎不围大师兄啊?”
赵既怀顿了下,目光从书上缓缓移开,“怎么,小白希望有人给大师兄说媒?”
“那倒也不是。”钟白往后缩了缩,认真地思忖了一下,一本正经道,“大师兄日后是要成仙之人,该以修行为主,分心于儿女情长会干扰修行的。”
那人不以为然地笑笑,倒是没反驳什么,“嗯”字从嗓子里溢出来,又探来手指在她鼻尖捏了捏,温声,“属小白最为大师兄着想了。”
钟白笑笑,又正了正神色,目光炯炯,“大师兄,我今日来,是有事儿想跟你商量的。”
……
雨过天霁,山坡上湿漉漉的,钟白走过时,玄衣劲装的女子正点剑而起,只是动作还不熟练,显然有些笨拙。
许是被钟白说的那个菜鸡逆袭的故事触动,棠衣不再羞愧遮掩自己拙劣的剑术,这几日有费解之处也会来向钟白请教。
这会见了钟白,还主动练了一段剑术让她看看。
“很不错了,比前日那次好多了。如此下来,不用五日,你便能进入下一段了!”
棠衣欣喜,抱拳感激,“这几日,还要多谢姑娘指教了,只是姑娘不日便要离开了吧。”
“是。”钟白点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忽然上前一步。
“棠衣,你愿不愿意随我们回飞云峰?”
“不行。”
男人瞥她一眼,不由分说地拒绝了。
“为何不行!”
男人的目光收了回去,落在手中书卷上,声音没什么起伏,“飞云峰弟子在正式入派之前,飞云峰都会调查每个弟子的底细身份,品行是否端正,以确保飞云峰几百年的清廉和谐。纵使我同意了,师傅也不会同意的。”
“那、那做个外门弟子总行吧!”钟白蹙着眉,往大师兄那挪了挪,小脸苦恼地拧作作一团,“棠衣她真的很努力了。我知道大师兄担心,所以让棠衣随我们一道走,一路上也能多了解了解,等了解了再做定夺,好不好?”
少女的手攀在男人胳膊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心尖,那丹唇轻吐出的“好不好”,细细柔柔,好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将人的心吹的无法坚守。
狡猾。
他把胳膊挪开了些,板着脸,佯怪,“小白惯是求人的时候才知道跟大师兄撒娇。”
钟白咧嘴笑了笑,知道这招管用,便扒着大师兄的胳膊再贴近了些,“那好不好嘛,大师兄!”
身居内室,男人只披了一件薄衫,钟白这毫无自知地欺身贴上,好似火折子落在了火、药引线上,将人点得通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