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已接近傍晚,他们便先往山下越城去住一宿,顺便买两匹马。
城门口不少士兵驻守,钟白皱了下眉,这儿位临边陲,怎会有如此多精兵?
靠近了,城门口一人迎了上来,他身披胄甲,浓眉方脸,瞧着是认识赵既怀的样子,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公子,您终于下山了,等您许久了。”
“林逸,你为何在这儿?”
那叫林逸的大汉收起笑脸,正色道,“太子殿下昨夜在距越城六七里外的潜龙谷遇袭,叫巡逻的守卫发现,现已快马加鞭送回皇城救治,情况不容乐观。”
“沈煜川?”钟白惊叫出声。
沈煜川昨晚不是还在飞云峰么,怎的跑去潜龙谷送死了?
那人奇怪地看了眼钟白,“这位是?”
赵既怀挑了挑眉,“她便是我提过的,钟白。”
那林逸一听,眼中忽然迸发出欣喜,脸上因太子遇袭一事产生的苦恼也顿时消失,他惊喜道,“这、这位就是钟小姐?!”
钟白奇怪地摸了摸鼻尖,“叫我钟白就可以了。”
“是。”林逸有些激动地应下,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笺递于赵既怀。
那信笺的金箔纸一见便知来自哪里。钟白只见大师兄看着信笺,眉心微微皱起,焦急道,“如何?信中说什么了?”
林逸率先回答道,“回钟小姐,巡逻的士兵在太子殿下的身侧发现了潜山帮的暗镖,应该是潜山帮偷袭了太子。陛下的意思是……此事交由公子与闻将军家的三公子负责。”
“闻余师兄?”
赵既怀合上折子,将其递还给了林逸,面上神情淡淡,并无什么波动。
“走吧,今夜在越城住一宿,顺便等他。”
走了两步,他回过头对林逸道,“你回去禀告老爷,只说……先前提过的那事,可以操办了。”
林逸愣了下,随即粗长的浓眉高高扬了起来,欣喜若狂,“是,是!!”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越城人杰地灵,城中的姑娘便也生得水灵,正当妙龄的,见了赵既怀这脸,谁不得垂涎三尺?
往日在飞云峰,山上女弟子本就不多,且个个都深知赵既怀脾性,便无人敢亵渎这高岭之花,可这越城就不一样了。
钟白随赵既怀一路走来,路边的女子一见赵既怀,就如恶狼见了鹤,什么礼义廉耻,恪守妇道全都作了耳旁风,恨不得马上扑上来,将他浑身舔个遍。
而这仙鹤本人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也或是早已习惯了那些目光,只自顾行路,直直望着前方。
只钟白撇着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像是自家肥美的大白菜叫他人给盯上了似的。
忽的,一只温热掌心覆来,罩住了钟白的手,她愕然抬眼,却见大师兄勾着唇角,“想什么呢,要牵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