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她被解开了?
她这才发现,抬手在眼前看了看,看到手腕上一圈红。
手臂上昨天被玻璃划破地方倒是结了痂,隐约有药味。
她心跳微微一缓,莫名的又不那么气了,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四肢,下床。
许星河不在房间里。屋门轻掩。
林落凡隐隐听到厨房里有点细碎的响动。
她悄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到厨房门口偷摸探头去看。就见许星河正在厨台前做饭,雪白卫衣外压了件黑围裙,空气里散着饭菜独有的浓香。
似乎感知到有人偷窥,许星河回眸,不偏不倚正好与她对视。
林落凡一顿,很快轻咳了一下悠悠抱臂侧身倚住门,不看他。
许星河:“醒了。”
“嗯。”她回应极冷淡,因为还记着仇,一副装腔作势爱答不理的样子,似乎在等着他主动说说昨晚的事或道歉。
许星河回过身继续忙络,“去准备一下来吃饭。”
“……”
就这??
林落凡心口一堵,一下站直了愤愤地瞪他。见他压根连余光都不曾往她这边瞟过,她气哼哼压下一口气又飘声说:“哦,我就不吃了,先走了,我下午还有课呢。”
话说完,就见许星河手中一顿,再次看向她。
他的目光有些让林落凡形容不出来的古怪感,林落凡解读为他在纠结着挽留的话该如何开口,心底狂笑,表面持续拿腔调拿调。
许星河挑眉,“现在就走?”
“对!”
“这幅样子?”
……?
哪副样子?
她愣两秒,这才懵然地感觉到他话里眼神里的不对劲,警惕地盯了他一眼转身跑向客厅的卫生间。
许星河瞳仁漆黑,放缓动作静静等。
下一秒,卫生间里就传来巨大和不可思议的一声,“啊——!!!”
许星河唇边悄然溢出一丝笑。
她现在就跟只鬼一样。
鸡窝头发、衣衫皱巴,一边脸苍白得没丁点血色,另一边印着个红到泛紫的大手印。
嘴唇和脖子上都是吮痕,手腕脚腕绑痕明显,眼底一圈青。
汤做好了,许星河端起在餐厅放好,取下围裙去叫她时迎面又同她碰上。
林落凡这会儿完全不是刚才那幅神情,一双眸瞪得圆溜溜的,还有点水盈盈的委屈。
怔怔跟他对视两秒,她一咬唇使劲跺了下脚,遮住脸就气急败坏地哼哼唧唧跑进卧室。
许星河唇角不禁轻弯。
卧室门“砰”地关上。他视线落在门板上。
静静在原地站了许久,等到卧室卫生间内的花洒声响起来了,他才微敛眸。莫名的,手碰了一下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