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就过去看看,说不定在来的路上就碰到她们了呢?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就装肚子疼就好,娘肯定就不会再管其它了。”虞信安慰道。
小蛮抬起头有些犹疑不定的看着虞信,最终还是点点头道,“那就还是去看一下吧。”
对阿娘的担忧最终还是胜过了一切,婆婆虽说不是个会刁难人的,但婆婆那样的出身,说不定随便说点什么就会让娘无地自容了,阿娘养育自己这么多年,她不想因为自己嫁了人就让阿娘显得低人一等。
虞信自然也能理解小蛮的这些心思,因为推着轮椅进进出出不方便,而虞信又不想让一堆下人跟在自己身后,虞信考虑了一番自己腿的状况便直接弃了轮椅直接走去了虞母的院子里。
虞母此时也正在质问小蛮娘小蛮的身份。
她刚把小蛮娘带过来的时候直接就吩咐一旁的绿桃去取了钥匙把库房那几支山参取过来,正当小蛮娘不停地说着虞母“大方,心慈”之类的好话的时候,虞母却突然说道,“这些虚的话你也不必说了,我只问一句,当初我要找的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可现在我发现小蛮那丫头的身份似乎并不符合这一条。”
小蛮娘被虞母这么一问,脸色立即变了,但她还是强作镇定道,“亲家夫人这是说什么呢,我们小蛮从小就乖巧听话,这整个村里没有人不夸的。”
虞母见小蛮娘不肯承认便直接点明道,“小蛮乖不乖巧我不管,我说的是她的身世,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你们亲生的。”
说到亲不亲生的问题,小蛮娘却突然就镇定下来了,她语气坚决道,“亲家母这是说得什么话,小蛮不是我们亲生的还能是谁生的?”
若说刚才小蛮娘的突然变色让虞母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的话,那现在小蛮娘这态度却是让她又疑惑了,她追问道,“我见小蛮有个肚兜,那肚兜的材质瞧着并不像你们这样的人家能用的起的。”
虞母这话说得有些刻薄,但她也确实是急于确认小蛮的身份。
小蛮娘果然被这话说得哑口无言,不过很快她便又说道,“小蛮是我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求来的,当初有了她之后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给她最好的,那块肚兜也是看亲戚家的孩子穿得可爱,我舔着脸求来的,没想到亲家母如今却因为这个怀疑我家小蛮的身世。”
虞母并没有查出小蛮爹娘曾经离开过楼家村一段时间,所以也根本不知道他家会有个貌似混得还不错的亲戚,她听了小蛮娘的话只觉得她这是在故意隐瞒,因此语气便严肃了起来,“你不必再想隐瞒我了,那样的布料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只用来给孩子做件肚兜的,我在之前曾经也了解过你家的情况,你家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亲戚。”
“不是亲戚,是我当年的一个手帕交,她年幼时被家里卖去做了丫鬟,后来又做了嬷嬷,这布料便是她家小姐用剩下的,被我求了来。”小蛮娘半真半假的说道。
而虞母却是几乎被这番说辞说服了,当年皇帝之震怒,他家确实不可能有活口留下来,若是小蛮娘的那个手帕交刚好是在那户人家做丫鬟,而又拿了小姐的布料给小蛮娘,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一般人会把带着族徽的布料交给别人吗,甚至于那块布料瞧着并不像是用剩下的。
虞母又问道,“你那手帕交在那户人家做丫鬟,现在还在吗?”
“早就不在了,好几年前她就因为一场病过世了,至于她在那户人家,我也不清楚,她说是主人家并不许下人随意借着府里的身份出去炫耀。”虞母说到这里神色也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悲伤。
虞母的神色也变得犹疑起来,一方面她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媳妇会是罪官之女,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小蛮娘这番看似处处合理的说辞却总有几分说不出的别扭。
为了最后确认她直接厉声道,“你不必再编瞎话糊弄我了,事情我都调查清楚了,你们夫妻就是多年不能生育,所以从外面抱养了一个孩子过来,而小蛮就是那个抱养的孩子。”
这番话其实只是虞母的猜测而已,她这样说也只是想诈一诈小蛮娘而已。
可虞母所说的却是和当年的情况差不多了,小蛮娘真的相信了虞母的话,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慌张,但还是坚持说道,“小蛮就是我们亲生的,不是抱养的。”
当年他们夫妻因为不能生育这事情受了多少白眼,当年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小蛮娘才想起在并州还有个当年的手帕交,并州离京城不远,他们想着京城大约就是最厉害的地方了,去了那里一定会有办法的,便直接给人去了封信,得了回信后便立马过去了。
谁知道他们刚一过去,还没开始找大夫,她那朋友便给他们抱了一个孩子过来,说是主人家的私生女,主人不想要这个孩子,想让她随便丢了,她不忍心,便悄悄留了下来,此时又刚好收到他们的来信,便想着若是他们不嫌弃的话,这孩子便给他们养了。
刚出生几个月的孩子瞧着白白净净的分外可爱,而他们看向她的时候她还对着他们笑了一下,小蛮娘一下子觉得心就软了,于是就把这个孩子这样养了下来。而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们甚至在并州呆了差不多一年才回去,在这期间,他们也看了不少大夫,大夫都说他们身体没有问题,他们便也渐渐的死了心,更觉得这孩子来到他们身边是一种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