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妄想!」
天狼沉下脸,伸手夺刀,聂瑶慌忙挥刀乱舞,嘶的一声,锋利刀刃划过天狼的手臂,血线顿时随刃口流了下来,抬眼对上那阴冷眸光,聂瑶有种大祸临头感觉,呆呆任由匕首被夺去,跟着胳膊一紧,被天狼拉进怀里。
看看聂瑶颈下,见没有划伤,天狼这才放心,皱眉道:「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你差点儿伤着自己!」
现在受伤的好像是你吧?搞不太懂狼的思维,聂瑶瞥瞥他还在流血的手臂,不知是该提醒他止血,还是该趁机逃离狼爪。
没等大脑做出抉择,眼前那张冷峻脸盘突然间放大,热唇随着天狼的靠近紧紧吻在聂瑶的唇上,跟着软舌霸道地探入他口中索求舔舐,下巴被轻柔掐住,不容他挣扎,直到热吻结束,天狼退开,聂瑶还兀自瞪大眼睛,没从他的放肆中返回神来。
聂瑶虽然侍妾无数,却鲜少做吻吮举动,像这种热吻更是绝无仅有,老实说,吻不赖,带着淡淡的醇酒清香,还有属于狼的霸道气焰,他舔舔嘴唇,突然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看到聂瑶的吃惊模样,天狼笑了,冷峻容颜缓和下来,道:「一记刀伤换一个吻,值!」
果然是色胆包天,聂瑶气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见他那么担心自己受伤,便开始有恃无恐,没好气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是一族之长,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只是想把刺图交给你而已,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哈!」聂瑶给了个很不礼貌的回应,在看清摆在旁边的是些针具之物后,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天狼,可是这家伙一上来就一言不发脱衣服,自己误会也很正常。
「抱歉,我做事不太习惯去解释,下次注意。」似乎也发觉目己的鲁莽,天狼道,他平时做事随心所欲惯了,看来今后在瑶瑶面前得收敛些。
老天保佑,千万莫有下次,这是聂瑶此刻唯一的梦想。
「风曜人以纹身为记,就像我这样。」天狼拿方巾随便把伤口裹住,又褪下上身衣衫,将后背亮给聂瑶看,那宽阔后背上刺有昂首狰狞的鹰神图腾,釉蓝深邃,火光下炫人眼目,聂瑶吓得一抖,想到要在肌肤上刺下整片图腾,他连连摇头。
「我是外人,不需要刺这东西吧?」
「不一定要刺,但若在身上留下风曜的印记,大家就会待你如手足,没人再敢怀疑你的身份,你放心,我只在你肩头刺图,不必跟我一样刺满全身。」实际上如果可以,他不想给瑶瑶刺图,这么娇柔滑嫩的肌肤,任何刺青都是一种亵渎,但这是保护他的一种手段,还有出于自己的私心,他想瑶瑶成为自己的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听说只是意思一下,聂瑶放下心,不过为慎重起见,他还是问:「那刺上后能不能再去掉?」刺青倒无所谓,不过他可没打算一辈子都待在大草原上,等他日回归故里,当然不想身上还带着属于外族的印记。
「想去掉,总是有办法的。」犹豫了一下,天狼给了回答,拿过针具开始调药水,又道:「别担心,药墨里混有麻药,你又醉酒,不会太痛。」
原来刚才天狼说的醉酒会把疼痛减轻是这个意思,聂瑶点点头,「你技术还可以吧?要刺得漂亮一点儿哦。」
天狼眼里闪过笑意,「放心,会是最美的。」
聂瑶侧趴在床上,把臂膀亮于天狼,只觉肩头有些麻痛,逐渐麻痛变为针扎后的刺痛,随着墨针刺下一点点突跳着,醉意散了,他额上慢慢渗出汗珠,忍痛问:「还要多久?」
「马上就好,再忍忍。」
见聂瑶下唇被咬得泛着苍白,天狼很心痛,还好纹身已到最后,一抹釉蓝鹰羽绽然印在雪白肌肤上,这是他背后鹰神图腾上的标记,只一羽便足够了,看到它的人便知聂瑶属于自己,因为那是只有族长才配得起的印记。
刺完最后一针,见聂瑶星眸半眯,剑眉微蹙,那模样让自己看的心动,忍不住垂首吻住他的唇,道:「好了。」
聂瑶因醉酒兼麻痛,脑袋正昏沉着,忽觉唇上一暖,又被天狼攫住了亲吻,半边膀子作痛,他懒得再反抗,索性顺从了天狼的吻吮,他不太讨厌这种接触,只要这只狼别再做其他过分举动,还是可以忍受的。
还好,体念聂瑶肩痛,天狼一吻即止,没再过多放肆,聂瑶沉入梦乡中只听他道:「睡一觉,疼痛会很快消去的。」
次日午后聂瑶才从沉睡中醒来,肩膀有些痛,他照照镜子,见肩头稍肿,上面镌着一羽釉蓝鹰翎,翩然中隐藏着属于海东青的霸气,聂瑶心神一恍,心想不愧为苍鹰之神,只一羽飞翎便威赫自显,天狼的绝妙针功中透出了他的心怀抱负。
此人将会是草原上的霸主,他知道。
吃了饭,聂瑶服下止痛药粉,套上皮裘出去散步,外面雪霁天晴,放眼望去,天地间似被白雪连成一片,聂瑶信步走去,牧民们看到他,纷纷过来打招呼,知道他是族长带回来的神医,有病痛的人便请他过去诊治,聂瑶一下午转了几个帐篷,好在大家都是微疾,只因拖延治疗,才会慢慢转重,他让海战拿来自己的药包,诊病扎针,又开了药,等到傍晚转回,身上多了好多牧民赠的熏烤卤肉,海战笑道:「今晚我们又可以喝酒吃肉了。」
「时间还早,带我去别处转转吧。」遥望远处落日余晖,聂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