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听二姐偶尔说起他来,沈寒露也只觉得他很聪明,或许可以说是非常聪明。他的脑瓜子很好,但对于他的人品却完全不了解。
今年过年他也并没有从学校回来。
但既然身为母亲的刘教授这么评价他,那么他或许真的有一些问题。
只是素不相识的人,但沈寒露却生出了一种惋惜。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曾教授和刘教授都是很好的人,而且他们自己还是搞教育的,教书育人。
但他们却无法纠正自己儿子的想法。
刘教授又说:“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这钱也会成为烫手山芋。寒露,我同你曾叔都相信你。除了你之外我们虽然也还有一些值得信任的朋友,但我们之中我和老曾这两个搞农业化学的,或许反而不会受到牵连。寒露,这钱呢,叔叔婶婶就拜托给你。我们也知道这会让你很为难。我们虽然本身并不是很看重金钱的人,但想到自己一生的积蓄如果有一天落到被人抄掉的下场,也太可悲了。”
这钱曾教授刘教授说的很清楚,一共分成三份,他们两个儿子各一份,沈寒露二姐也有一份。也就是说这其中部分是留给沈寒露二姐,二姐夫一家的。
就是为了二姐和两个小外甥,小外甥女,这钱沈寒露就不能不收。
钱虽然俗气,但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不论将来发生什么,有这么一笔钱,也是二姐一家的退路。
沈寒露说:“可以,我可以帮你们保存这笔钱,同时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把这笔钱的存在同任何人说,包括我的父母。但是你们希望我保存多长时间?这钱是什么时候给出去?是等曾武回来我就把他那部分给他?等孩子满了一岁,我二姐也恢复的不错我就把剩下的钱也给她?”
曾教授说:“寒露,我们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我和你刘姨,还有一些老朋友谈论过这件事情。我们都觉得情况可能比想象中的更严重。这件事持续的时间也会更长。你二姐和二姐夫那里,虽然我们从未对他们小家庭的资产进行过问,但在你二姐怀孕后,我们曾经给过她一笔钱。我想这笔钱足够他们小家庭生活五六年了。在这种时候,他们手里有太多钱反而容易引人注意。而且你将钱藏起来,经常拿出来也很不安全。不如你直接保存到这件事完全结束的时候。”
第46章
等事情彻底结束,这可是不短的时间。
“那曾武呢?他的那一份也是要等到以后再给他吗?”沈寒露问。
曾教授很严肃的说:“如果他没有毫无理智的去揪斗他人,那么这份钱还留给他。如果他做了投机分子,只认利益,不看人心。这个儿子我不认也罢。他那部分钱就当我们赠送给你的吧。至于他平时的花销,你也不用为他发愁。他和你二姐夫不同,你二姐夫是痴人,他是狂人。这个世上谁都可能生活的不好,但绝不会是他。”
曾教授对曾武这可是很高的评价了,可见曾武一定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对于曾教授要赠予自己金钱的说法,沈寒露赶忙拒绝:“可别,你们的钱我可一分不要。要我说,这钱我呢,替你们保管。但是怎么分配,就等将来结束的时候,我还给你们,你们自己来分配,好不好。”
曾教授说:“我们知道你是怕事情说不清楚,等会儿啊,我就写一封信,就当是一份证据。”
沈寒露还是说:“这样也行,但钱我是一分不要的,你们如果将来不愿意把钱给曾武,那可以随便留给其他人。但我真的不可以要。如果你们非说要给我一些,那我反而不敢替你们保管了。”
“罢了,既然如此,若是曾武做了错事,就将曾武那份留给两个孩子吧。”
刘教授也将钱递给沈寒露,说:“这钱呢,其中是八千元整的美元,是我和你曾叔花两万元人民币兑换的。”
沈寒露就说曾教授说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钱啊,怎么能放在一个小布包里啊,感情里面是美元。
八千美元也就八十张一百美元的纸币,确实不是厚。
现在这个时候人民币的价值还是很高的,差不多两块五可以兑换到一美元。但美元可不是容易兑换到的,沈寒露疑惑的说:“美元应该很银行也不能轻易拿出来吧?”
刘教授说:“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六四年也就是前年的时候我和老曾代表国家出了一趟国,学习人家的技术,当时我们去的是法国。那时候我们国家刚同法国建交,我们被派去法国交流学习。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和老曾自然是想趁此机会私下买一些化学专业的原版书籍。这种书一般很难买到且非常昂贵,因为出版量少,且专业知识多。一本都是几十上百美元甚至更多。当时我们几乎是带上了所有的积蓄。”
曾教授说:“可不是,为了买书,我们先是在国内把所有的积蓄都换成了金条。你也知道,两万元的人民币可有两千张。一百张是一沓,就有二十沓啊,这可不好偷带出去。换成金条才方便了一些。因为我们的教授身份,在国内上飞机的时候并不是很严格。而咱们国家的飞机无法进场长途飞行,我们需要到了香港后再转英国的飞机。到了香港,我们一位在香港的朋友就帮我们把两万元换到的金条全部换成了美金,八千美元。但我们换到了钱,书却并没有买到。这钱就又被我们原封不动都带回来了。”